“來一趟醫務室吧……悠仁他,情況不太好。”
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蒼白而刺眼,將房間分割成了兩個世界,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時枝澄夜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隻覺得日光落在她身上,照得她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醫務室的,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麵前就是一扇冰冷的,泛著金屬色的門。
兩手貼在門上,微微往兩側一用力,門就打開了。
原本坐在一旁和伊地知講話的五條悟看見門口的時枝澄夜,馬上就站起來了。
“澄夜……”五條悟迎上去,正好擋在解剖台和時枝澄夜之間。
時枝澄夜已經看見了。
之前是在醫院的太平間,躺著的是虎杖悠仁的爺爺。
現在換成虎杖悠仁了。
在這充滿年代感的解剖室,白熾燈照亮了整個房間,讓每一條裂縫都暴露無餘。
虎杖悠仁被白布覆蓋,躺在冰冷的,斑駁的解剖台上。
家入硝子戴好手套就掀開了白布,底下是上次見麵還活蹦亂跳的虎杖悠仁。
她說:“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要在這邊看嗎?”
虎杖悠仁的臉上沒有傷口,閉著眼睛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能睜開眼睛和她打招呼,五條悟手搭在時枝澄夜的肩膀上,正想將她攬到一邊,卻被時枝澄夜製止了,她驚奇地瞪大眼睛。
“等等……”
喂喂,真的睜開了。
時枝澄夜腳往旁邊一邁,脫離五條悟的懷抱。
她困惑地看著五條悟,用手指指。
五條悟順著時枝澄夜手指的方向跟著轉身。
卻隻見被判定死亡的虎杖悠仁仿佛不在狀態一樣,直愣愣地坐在解剖台上。
時枝澄夜:這不是還挺好的嗎?
他撓撓頭,“這是在哪裏啊?”
虎杖悠仁看看堆在腳下的白布,又看看渾身赤裸的自己,哇,一絲不掛誒。
他看見穿白大褂的家入硝子,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絲紅暈,“那個……你是誰?”
“他他他他他……”震驚伊地知一整年。
“太吵了啊伊地知。”五條悟手捂著額頭,嘴角的弧度逐漸不羈起來,他走到虎杖悠仁麵前,“悠仁,歡迎回來。”
順手提起跌落在地板上的白布。
虎杖悠仁叉著腿,舉起手,“喲,我回來了,五條……”老師?
他懵逼地看五條悟把白布蓋在他身上,然後他就隨著五條悟的力道又重新躺了回去。
五條悟甚至還將捏了捏白布的邊角,把他遮得更嚴實了。
虎杖悠仁:???
五條悟笑著,“雖然天不冷,但是還是要注意保暖哦。”
那,“謝謝?”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接收了,“應該的~”
虎杖悠仁眼睛一偏,看見了五條悟身後的時枝澄夜,“啊,時枝姐也來啦。”
伊地知因為一個電話,被緊急召回了。
家入硝子不知從哪裏找到了一件短袖,成功將被封印在床上的虎杖悠仁釋放了。
“哈哈哈哈,等我把兩麵宿儺踢下去之後醒過來,發現心髒沒了,真是被嚇了一跳呢。”虎杖悠仁一邊穿衣服,一邊跟他們講自己神奇的經曆。
說故事的人嘻嘻哈哈,聽故事的人卻心驚膽顫。
“哎呀,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嗎1虎杖悠仁把臉湊到時枝澄夜麵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