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在這裏幹什麼?”時枝澄夜蹲在在桌子底下,裏麵有一隻已經沒了動靜的小魚。
時枝澄夜也沒有馬上把他放回魚缸裏,“或許,你還記得你目前隻是一條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魚。”
噗!!殺人誅心,他明明在不久的以前還是一個讓各級咒術師都聞風喪膽的特級咒靈,究竟是誰把他害成這個樣子的!
漏瑚無力地抬了一下尾巴,用行動表示抗議。
時枝澄夜用兩隻手指頭撚起魚尾巴,放進魚缸裏,兩根手指頭相互搓了一下,她有些嫌棄上麵粘乎乎的觸感。
重回水裏的漏瑚沒有馬上動,而是裝了一會兒死。
時枝澄夜沒有管他,她要去浴室了給五條悟放熱水洗澡,特地提醒了一下五條悟,“不要睡著了,準備一下來洗澡。”
“好——”五條悟故意拖長聲音,他上半身撲倒在床上,下半身像兩根麵條一樣垂直耷拉著,“可是我沒有睡衣。”
“先穿我的衣服。”時枝澄夜在浴室裏,聲音帶著一點回響。
在高專裏住了那麼些天,時枝澄夜自己有置辦一些衣服,有時候五條悟也會順手給她買兩件。
她從浴室裏出來,手上還濕漉漉的,“洗快點。”
五條悟穿著長長的拖鞋“噠噠噠”地衝進浴室。
等兩個人都洗漱完躺床上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臨睡前五條悟還特地找了一塊小紅毛巾蓋在魚缸上。
恢複精神的漏瑚看著眼前的一大片紅,“咕嚕咕嚕咕嚕……”
誰會在意一條小魚在說什麼呢?
教師宿舍裏的床不小,一大一小躺在上麵還很富餘。
五條悟的兩隻手伸在外麵,突然安靜下來的環境讓他打了一個哈欠,“晚安,澄夜。”他的聲音含糊不清。
時枝澄夜今天也沒有拉上窗簾,今晚的月亮又比昨日的圓上了一點,她輕聲說道:“祝你好夢,小少爺。”
不拉窗簾的習慣是在上輩子養成的,那時候的時枝澄夜還是一個996的社畜,再加上是早起困難綜合症患者,她不僅要隔幾分鍾定一個鬧鍾,還要借助刺眼的光線來逼迫自己起床。
當然,為了保護自己的隱私,她還是拉上了紗簾的。
深夜裏,除了有尾巴拍動水的聲音,隻剩兩道綿長的呼吸聲。
……
雖然不拉窗簾可以讓起床的人第一眼就看見美好的景色,但是賴床的人隻會覺得刺眼。
時枝澄夜把掉下來的被子往上拉了一點,翻身,把抱枕重新擁入懷中,繼續睡。
不對勁。
她根本沒有抱枕。
因為還有些適應不了突然增亮的光線,時枝澄夜半眯著眼睛,視線有些模糊。
朦朦朧朧的。
五條悟原是醒的,見時枝澄夜的眼睛睜開,開顏一笑,像是麵上泛起的一圈漣漪,劃過嘴角,落入眼睛深處。
他還是一副小孩的樣子,被時枝澄夜當做抱枕抱懷裏也沒有生氣。
說不上來的感覺,時枝澄夜總覺得今天的五條悟跟昨天不太一樣了。
她的腦子還有點閉塞,很久才重新理清思路,“早埃”
五條悟把自己從時枝澄夜的懷裏□□,推推她的手臂,“不早啦,該起床了。”
時枝澄夜頹廢地耷拉著眉眼,歎了一口氣,“馬上馬上,你先去洗臉吧。”
看著五條悟進入浴室,她才不緊不慢地掀開被子伸個懶腰。
昨天五條悟蓋在魚缸上的紅毛巾已經已經濕了個透,她走過去,把毛巾拿起來。
果然,魚缸的水少了一大半,漏瑚正靠著僅剩的一點水猥瑣發育,不難想象他昨晚艱辛的逃獄過程。
時枝澄夜端起魚缸,接觸浴缸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是錯覺嗎?水溫溫的。
五條悟正好從浴室裏出來,乖乖地走上來,兩隻手捧住魚缸的底部,“我來吧,你去洗。”
“麻煩你啦~”
等時枝澄夜打理好了出來的時候,漏瑚魚已經被放在原地了。
兩人整裝出發。
在關門的時候,傳出了兩道聲音。
時枝澄夜轉頭,正好隔壁的家入硝子也看了過來。
家入硝子把鑰匙放進白大褂的兜裏,抬起手,“今天好早埃”
她一直都是這個時間點出門的,但是到目前為止,這是家入硝子第二次遇到時枝澄夜。
五條悟從時枝澄夜背後探出頭。
“噔”,高跟鞋踩地的聲音戛然而止。
家入硝子一向沒什麼精神的眉眼一下子就展開了,她偷偷瞧了瞧時枝澄夜,然後再緊緊盯著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