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枝澄夜不知道自己在咒術一方引起的腥風血雨,也不知道輿論的可怕之處。
因為她,要趕下一個場子。
伊地知一邊開車,一邊跟時枝澄夜說明情況,“有目擊者看見一大群衣著奇怪的人出入一間民宅,據調查,應該是詛咒師的例行會議。”
詛咒師的蹤跡極難捕捉得到,這一次的詛咒師集會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但是,這本該是指派給五條先生的任務,但是五條先生目前不在,所以就……”伊地知的目光時不時就看向反光鏡裏的時枝澄夜,眉宇間透露著不忍。
他不知道時枝澄夜的具體水平在哪裏,因為咒術監督沒有戰鬥能力,所以不能跟著進入帳內,他也就不清楚時枝澄夜的實力如何。
她雖然順利地打敗了一隻特級咒靈,但一群詛咒師的實力加起來,可不是一隻特級咒靈那麼簡單應付的。
“我知道。”時枝澄夜手肘抵著玻璃,用手撐著臉,無所謂地回道。
比起這些事情……
她看向百無聊賴的五條悟,在五條悟發現時枝澄夜的視線時,眼睛一彎,甜甜地笑起來。
時枝澄夜手一伸,把五條悟壓在自己的腿上,遮蓋住他的眼睛,“睡一會兒吧。”
你太累了。
趁現在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五條悟的眼睛不住地眨動,長長的眼睫撩撥著時枝澄夜的手掌心,沒過多久,就再也不動了。
時枝澄夜的手也沒有拿開,半懸著覆在他的眼睛上,為他遮擋白日的光線。
這就是母愛啊,一直有關注後座動靜的伊地知感歎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四十分鍾,車子停了。
現在不是上班或下班的時間,所以路上還是挺冷清的。但好歹還是居民區,人口密集度不低,女主人和和孩子還在家裏。
到時候真的起了衝突,怕是會引起騷亂,更嚴重的話估計會造成人員傷亡。
伊地知看出了時枝澄夜的顧慮,“請不要擔心,我會在這裏設下帳的。而且相關人員也找了合適的理由分散了住在附近的居民。”
時枝澄夜剛一打開車門,五條悟就從她懷裏驚醒,兩隻手拍了拍自己臉頰,強打起精神:“我們走吧。”
時枝澄夜搖頭,“你就和伊地知先生一起在車裏等我吧,我很快就出來的。”
仍坐在駕駛座上的伊地知突然覺得聽見時枝澄夜說“我很快就出來”這樣的話,心裏倍感牢靠。
雖然敵方有十來個詛咒師,但是她身上的自信真的讓人很安心埃
三人一同下了車。
五條悟和伊地知站在車前,目送時枝澄夜離去。
五條悟的眼瞳像是蒙了一層陰霾,眸色深沉。果然,爛橘子就應該安靜地腐爛在角落裏。
為避免引蛇出洞,車子停在離目標建築略遠的位置,時枝澄夜一路走來,發現了不少暗藏在陰影裏的人。
在距離目標建築最近的一層的圍牆之後,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對時枝澄夜招了招手。
時枝澄夜不明所以地過去。
“是相關人士嗎?”他問,派這麼年輕的女孩子過來,真的不是兒戲嗎?他心裏嘀咕著。
時枝澄夜點頭。
“那請務必小心。”他表情肅穆。
這棟房子看起來很普通,與周圍的居民樓看起來沒什麼兩樣,但是在裏麵坐著的,都是窮凶極惡的詛咒師。
民居很安靜,裏麵的詛咒師似乎還沒有發覺到這裏已經被人包圍了。
時枝澄夜環顧了一下四周,強闖民宅這種事情,她沒做過,也做不來的。
於是,在所有人內心‘不——要——藹—’的雞叫聲中,時枝澄夜按下了門鈴。
“叮咚——”
宅中的人瞬間警覺。
“還有誰沒到嗎?”坐在上首的老人捏緊手中的拐杖。
站在他身後的,應該是秘書的人,翻看文件,回道:“還有一個未到,巫蠱師。”
“哦巫蠱老頭啊,他總是這樣,經常遲到,去給他開一下門吧。”穿著很朋克的男人把椅子往後靠,兩條腿搭在桌子上。
秘書合上文件,“我去開。”他微微欠身,然後離去。
“嗡……”尾神婆婆拿起桌上蓋著的手機,未讀來信。
待看完消息,尾神婆婆的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不對勁,巫蠱師說他還在路上。”
房間裏的氛圍寂靜如死水。
這時,秘書已經打開了門。
“不好意思打擾了。”
清脆的女聲毫無阻礙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緊接其後的,是男人的悶哼聲、倒地聲。
“噠噠噠……”鞋底碰撞木板,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正大光明地告訴屋裏的人,我要進來了。
“嗯?人都去那裏了?”女人自言自語,還有重物在地上拖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