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撲向窗外,這窗戶正好衝著北麵,張平凡能看到的是一片尉蘭的天空,天空中有幾朵白雲。張平凡想,在那白雲之下,就是哈哈裏特大坨子,那裏就是自己的家鄉,他真想大喊一嗓子:“哈哈裏特,我回來了!”
短信顯示,幸旺達的錢已經到賬,這一次,老頭作出決定,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足球上,這是為了完成他故去的兒子的夙願,所以作為他兒子的女兒,開妍也是分內之事。因此,開妍決定辭去美國紐約大學法律係,副教授的職位。跟著幸旺達和張平凡一起搞足球。
張平凡是幸旺達的小兒子,在這一家人的心中已經有了共識,隻是還沒有挑明罷了。所以說是為了老大的遺願,但也是老二的夙願。大家想的正好是一個方向。都為了讓咱們的足球衝出亞洲,走向世界,奪一個世界杯,方才揚眉吐氣。
明天出發,開妍駕車,今天的任務就是休息。一切都商議妥當,張平凡的困勁也上來了,他一頭紮到床上說道:“可是不行了,我得睡覺。”人趴在了床上,鞋子也沒來得及脫,呼嚕聲便來了。
幸旺達看著這個老兒子,無不憐愛地說道:“這覺來得可是趕快。”上前將他的鞋子扒下來。又將兩條腿搬到床上去。
幸開妍輕輕地拍了下腦門說道:“我也是睜不開眼睛了。”但她還是在床邊猶豫了下,也倒下了。
幸旺達見開妍和平凡倒在一個床上,雖然都是合衣而臥,但心裏也有些不痛快。“你們是叔侄啊,”這是在心裏念叨的。嘴上並沒有說出。但又一想兩個人在北坨子受困裏,在一個小車裏呆了二十多天呢,那時候還分什麼男的女的的。想到這兒老頭卻偷偷地笑了起來。
他呷了一口茶水。如今一家人在一起,心中自然是美滋滋兒地。
忽然有人敲門。幸旺達老大的不願意,是誰又來折騰,不讓我的兩個孩子睡好覺。他開始裝著沒聽見,不作聲響,想讓敲門的人誤以為屋中沒人,自行離開。
可是那敲門人也是個一根筋,一直敲個沒完了。幸旺達要是不將門打開,怕是他要敲到晚上去也有可能。老頭慢慢地起身,將門打開,原來又是那個邢凱燕。幸旺達將身子堵在門口問道:“你有什麼事兒嗎?”
邢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他身子和門框之間透出的縫隙向裏邊張望。
幸旺達可是有些生氣,問道:“你丟了東西?”
邢凱燕卻也不生氣,隻是微笑著說道:“沒有。”
“沒丟東西你這樣探頭探腦的幹什麼?”幸旺達的態度是很不友好的。可是邢凱燕就如同沒有聽到,將頭抬起來看著幸旺達說道:“大叔,我想找開妍,她在裏邊呢吧。”
幸旺達大眼珠子轉了兩轉,說道:“沒在。”
邢凱燕卻“噗”的一聲樂了,說道:“這老頭竟說謊,那不是在裏邊床上倒著呢嗎。”
幸旺達說:“在裏邊我也不讓你進去。他們倆昨天出去一夜才回來,早上又讓你們母子給折騰了一個上午,困得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你有什麼事晚上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