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國名等到啟勳和麥子成功做完手術,便離開了,將穆楠留下照顧啟勳,又為麥子專門聘請了保姆,照顧她的日常起居,但是麥子一直沒有清醒,一切生理反應都由院方的護士照顧,所以這個保姆也是閑置的。
範啟勳似乎對麻藥的抵抗性很強,剛下手術台一個鍾頭左右就已經恢複知覺,腿上的疼痛感十分明顯,醫生要求過他服用強力鎮痛藥,但是會有嗜睡的反應。範啟勳沒有同意,說是怕對腦子不好,其實真正的原因也就隻有他最清楚。
醫生自打聽說範啟勳是範國名老將軍的嫡孫,對他們那是格外的照顧,為了更好的照顧他們二人的病情,特意收拾出來一間寬敞的高端病房作為夫妻間,讓範啟勳和麥子同住。
睜眼就可以看見熟睡的麥子,感受到她呼吸,嗅著她特有的味道,這一切都讓範啟勳感到無比安心,舒服。寧可放棄不吃鎮痛藥,也要真真切切的感受此刻的真實。
每次護士進來換藥更衣,範啟勳就會轉過身麵壁思過,心裏總是在偷笑,想著若是讓麥子知道了,會是怎樣的境況,簡直就是不堪設想。
範啟勳也設想著,當麥子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麼?一定會說痛死了。那麼第二句呢?應該就是要衣服穿了。所以在麥子窘迫的看著穆楠的時候,範啟勳早已經知道她要什麼了。
“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腿才做完手術不久,不宜在外散步的,著涼了怎麼辦?快點我推你進去。”護士見範啟勳坐著輪椅,在窗口邊吹風,不由分說的推著範啟勳進入病房。
“哎!不行,我等會再進去。”範啟勳極力的回避著,可是護士根本不聽他的,誰都知道他們是兩口子,隻是沒人知道他們這個兩口子是假的。
麥子在護士的幫助下終於穿上褲子,這還是第一次在陌生人麵前展現自己窩藏多年的嫩肉,麥子說不出的尷尬,臉紅的似要滴血。可是上衣卻因為雙臂的原因,根本無法穿上衣服,護士正研究著給她弄個掉帶背心穿,範啟勳卻被迫推了進來。
“啊!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滾出去。”麥子被範啟勳嚇得一愣,忽的緩過勁來,一把抓過枕頭扔了過去。
範啟勳被砸個正著,枕頭從他的頭上彈開,他卻不知道躲避,而是吃驚的瞪大了眼,“麥子……你的手。”
“啊!痛死我啦!”剛才的暴力舉動,疼的麥子的雙臂是端著也不是,放下還不是,折騰的她眼淚珠子一路狂奔。範啟勳知道她痛,連忙推著輪椅來到麥子身邊,雙手按住她的雙臂,“快拿冰塊”一個護士上來幫助範啟勳按住她受傷的胳膊,另一個跑到冰櫃中取出冰敷袋。
範啟勳一把奪過冰敷袋放在麥子的雙手上,用口輕輕的吹著吹著,冰涼的感覺立時驅散了火熱的灼痛,鑽心的疼也緩解了許多。麥子執拗的想要抽回手。
“別動,在敷一會然後任你打罵還不行嗎?”範啟勳央求著,語氣溫柔的似能揉出水來。
兩個年輕的女護士都笑了,慢慢的退了出去,麥子的雙手被範啟勳捧著護著,範啟勳將全部的眼神都凝聚在哪裏,不敢有一絲失誤。
“好多了,你出去吧!”麥子用胳膊肘將被子向上拉一拉,擔心再次走光。
“放心吧!我不看發育不良的身體。”範啟勳冷冰冰的說著,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麥子恨不得抽出手狠狠的給他一個嘴巴,可惜雙臂被他緊緊的束縛著,根本無法動彈。
“別動,我低著頭就是了,等您好了,我雙手將自己奉上,任你處置。”範啟勳低著頭喃喃自語,雙眼不錯的看著麥子的手,語氣說的篤定卻溫柔,讓麥子的心不由的抽動了一下,就這麼一下,讓她終生難忘。
“你……沒事吧?”麥子不自然的將頭扭向窗外,幾隻麻雀在樹枝上嘰嘰喳喳,飛舞嬉戲著。
“還好,我比你幸運,不過你也沒有大礙,手臂養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當然醫療費和精神撫慰金我會單獨打到你的賬號上的。”範啟勳一本正經的說,將冰袋取下,用他冰涼寬厚的手掌按摩著麥子的蒼白的手,幫助她血液循環。
“那是必須的,一分都不能少。”麥子撅著小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沉靜了會,問道:“那個女孩……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