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娘讓林姨娘去接待朱夫人了?”
稻花軒,稻花正坐在梳妝台前磨磨蹭蹭的梳妝,聽到王滿兒打聽到的消息,一臉的驚訝。
驚訝過後,‘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
“原來娘也會捉弄人!”
稻花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
朱夫人在臨宜縣不是和林姨娘交好嗎,那就讓這個妾室去接待她。
正室被妾室接待,這是狠狠的打臉呀!
偏偏事後,朱夫人還不能有任何抱怨。
王滿兒也一臉高興,笑著說道:“夫人這是在給姑娘出氣呢!要我說,朱夫人母女的臉皮也是夠厚,害得姑娘被老爺打了,她們倒還好意思登門,要是我,肯定羞得沒臉見人了。”
稻花見新來的丫鬟將發髻梳好了,本想像平時那樣隨意戴一朵絹花就好了,可一想到當初在課堂上被朱秀雲暗諷寒酸的事,便指著首飾盒說道:“今天戴那套珍珠頭麵。”
聞言,王滿兒立馬笑嘻嘻的上前,小心的將頭麵給拿了出來:“姑娘戴這首飾一定會把朱姑娘給比下去的。”
稻花笑了笑沒說話。
不管任何時代,都是先敬羅衣後敬人,她打扮得正式些,才更加符合知州小姐的身份,免得被所謂世家出身的朱夫人看輕。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李夫人,今天李夫人的打扮也是比平時華貴了些。
正院。
林姨娘進了廳房後,見到隻有朱夫人母女,也是愣了一下,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李夫人的心思。
若說以前兩人還能聊聊詩詞什麼的,可這一次見麵,兩人之間就隻剩下尷尬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大人的不自在,小孩子是沒有的。
朱秀雲見來的人玩得好的顏怡雙,十分的高興,兩個小姑娘手拉著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李夫人將當天的庶務處理好後,才施施然的來了廳房。
看著沒話找話、神色不自在的林姨娘和朱夫人,李夫人笑了笑:“喲,真是不好意思,要處理點事,讓朱夫人久等了。”
看到李夫人,廳裏的人齊齊靜聲,然後都快速站了起來。
朱夫人臉上立馬掛起了笑容:“是我們叨擾了才對。”
李夫人擺了擺手:“夫人快別這麼說,是我待客不周。”說著,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姨娘,“我沒能及時過來,你可有好好招待朱夫人?”
林姨娘臉色有些僵硬,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見此,李夫人麵露滿意,然後笑著轉過頭看向朱夫人:“以前在臨宜縣的時候你們兩就交好,這都快一年多沒見了,想來有說不完的話吧?”
稻花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聽到她娘這句揶揄的話,心頭頓時忍不住樂嗬起來。
見朱夫人臉色實在掛不住了,李夫人才緩緩移開視線,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偷笑的女兒:“你這丫頭,還不快進來見客。”
朱夫人和朱秀雲同時轉頭,看到笑著走進來的稻花,眼中都劃過一絲驚豔。
“朱夫人安好!”
“朱姑娘安好!”
稻花進屋後,禮儀十足的給兩人見了禮。
朱夫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顏家大姑娘,以前她就知道這姑娘生得好,不過那時她隻覺得是皮相不錯,可如今,舉手投足之間,卻多了一絲矜貴之氣,讓人見之忘俗。
“大姑娘是越來越漂亮了。”
李夫人笑著將稻花拉到身邊,笑道:“快別誇這丫頭,從小長在鄉下,比不得朱姑娘。”
朱夫人臉色有些僵硬,嘴角強行扯出一絲笑容。
當初她好像是隨口說過顏家大姑娘是鄉下的野丫頭,沒想到李夫人到現在都還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