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郭家宴會的第二天,李夫人就收到了蔣家的請帖。
稻花看著請帖上的地址,眉梢高高的跳了起來。
郭府所在的位置在蕭燁陽府邸前麵的那條街上,而蔣府則是在後麵一條街上,兩家一前一後倒是將蕭燁陽給包圍了起來。
想到這個,稻花心裏有些煩躁。
任誰知道自己的人被別人惦記著,估計都會心裏不舒服吧。
這個念頭一起,稻花心裏就震了一下。
自己的人......
原來在她心底深處,蕭燁陽早已經是自己人了?
怔神中,稻花忘了此刻正在李夫人屋子裏,將手裏的請帖一甩,力道沒控製好直接扔到了地上。
李夫人見了,當即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在做什麼?”
稻花回神,連忙起身將請帖撿了起來,好好的放在了李夫人旁邊:“娘,女兒就是不想去參加蔣家的宴會。”
李夫人這次沒給稻花好臉色,帶著責怪說道:“你就是心裏再不願意,也不該表露出來,讓人一下就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那豈不是要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說著,臉色一正。
“既然今天說到這裏了,娘有話要囑咐你。”
“以前你不愛參加宴會,很多時候娘都由著你,可是如今你也大了,就不能在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
“像聚會宴請這種事,各家都是避免不了的,等日後你嫁了人,掌管中饋,那接觸的就更多了。不要小看女人之間的聚會,這既是維持與別家關係的重要手段,又是打探各府消息的重要渠道。”
“咱們身居內宅,了解外界消息的渠道本就不多,很多消息都是在聚會宴請的場合聽到或打探到的,所以,遊刃有餘的行走在各種場合的宴會中也是你必須要學的。”
稻花默了默,攪動著手裏的帕子:“娘,女兒知道了。”
李夫人摸了摸女兒的頭:“蔣家和郭家的到來,在娘看來,其實挺好的,正好借此你可以看看京城貴女是如何交際行事的。”
說著,拿起了蔣家的請帖。
“蔣家四月二十五舉辦宴會,這時間倒是挺趕的,看來郭家和蔣家的關係比我們形象中的還要緊張。”
聞言,稻花麵露詫異:“娘,你這是如何看出來的?”
李夫人笑了笑:“郭夫人母女前腳剛到,蔣夫人母女就搬來了這邊,這種情況,要麼兩家關係好,要麼就是兩家較著勁兒。通過昨天宴會上發生的事,你覺得是哪種情況?”
“既然是較著勁兒,那肯定是不能輸給對方的,一方宴請了各方,另一方自然不會落下,看著吧,蔣家的宴會鐵定會辦得比郭家的還要盛大,好借此壓過郭家的風頭。”
稻花不認同的搖了搖頭:“日子是自己的,何必過給別人看。”
李夫人輕笑著歎道:“你還小,不知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有些事是必須得爭的。”
“郭家和蔣家同為京城高門顯貴,郭夫人和蔣夫人的較量已經不再是她們自己的事了,還關係著她們身後的兩個家族。”
稻花沉默了起來,最後吐出兩個字:“真累。”
李夫人笑道:“可不是嗎,高門望族的媳婦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也不是誰都可以擔任的。”
聞言,稻花手中的絹帕被攪動得更加厲害了。
......
確實如李夫人所說的那樣,四月二十五蔣家的宴會辦得格外盛大,不僅請來了省府最負盛名的雙喜班唱堂戲,席麵上的菜肴也是頂級的,看得眾人都在心中驚歎蔣家的雄厚財力。
除了這些,最讓眾人意外的是,太後派來照顧蕭燁陽的賈嬤嬤出現在了宴會上。
這位嬤嬤一來,就受到了眾人的矚目。
稻花也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賈嬤嬤四十來歲的樣子,發髻梳得一絲不苟,衣裙整整齊齊不見一絲褶皺,行為舉止也是不卑不亢,讓人不得不暗讚一聲好規矩。
太後身邊的老人,在場的夫人可不敢真將其當成等閑的奴才,就算是勉強來參加宴會的郭夫人也要給其幾分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