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芳花容失色,唯有張莞老神在在的跪著,隻是微微皺著眉頭,好似疑惑。
秦老太太本是猜測,扔下了這塊石頭,不外乎詐一詐的念頭,沒想到,真的炸出了魚。
還是兩條。
這可真是……看到了不想看的結果,叫她又是生氣又是無力。
張莞是秦府的親外孫女不假,可她還是承恩公的女兒,身份尊貴,自己能教訓一兩句,卻不能真的罰她,否則別說承恩公,就是女兒承恩公夫人估計也不依。
“莞丫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秦老太太看著外孫女如花似玉的麵容,十分費解。
張莞卻迎著秦老太太的目光,不答反問道:“外祖母,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很疑惑,芳表姐雖然不夠聰明,但是這麼一點小事,她還是辦得了的,何況這還是在秦府,秦若芳的話能頂半個大舅母,這裏應該不會出問題。
但事發的這樣快,張莞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秦老太太更加失望了,平心而論,她並不覺得這個事情有多麼嚴重,但還是那句話,處心積慮要害別人,自己必須能得到好處,若是得不到一點好處,那就很不劃算了。
這般看來,莞丫頭比芳丫頭還不如。
芳丫頭是庸,被人拿了當槍使還不自知,莞丫頭雖聰明,有心機也有手段,可是心胸不成,目光太過短淺,有錯還不知悔過。
“是我查出來的。”秦老太太想了想,還是將寶珠那些話隱下了,她不是護著寶珠,而是不想孫女和外孫女加重對寶珠的怨憤,從而行事更加偏激狹隘,真的鑄成了大錯,名聲可挽不回來。
她厲聲道:“你以為你們隱秘行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覺了?就算別人永遠都不能發現你們這點子勾當,難道寶珠這次毀了容,別人就不會聯想到你們身上去了?你們想的也太簡單了!京都這些太太夫人們,哪一個不是人精?隻要閑話傳出去,日後說不定就會影響到你們。”
秦老太太歎了一口氣,見秦若芳和張莞總算有些後悔之色,才放緩了語氣道:“這一次你們太魯莽了,即便你們都做成了,對你們又有什麼益處?你們切記著,以後大了,不可再任性了,行事需三思而後行,踩別人一腳,自己要有所收獲才行。否則,就好好處著,拿出笑臉和誠意,永遠不要做賠本的買賣,姑娘家,賠不起。”
秦老太太語重心長,秦若芳瞪著眼睛,聽得倒是認真,隻是不知能聽明白幾成。
倒是張莞,若有所思地聽完,便朝著秦老太太叩了一個頭,心悅誠服地道:“外祖母,莞兒知道錯了……”
刁氏見女兒還魂遊天外,頓時急忙上前跪道:“今日聽母親一席話,媳婦才知道什麼叫見識不凡,可見母親吃過的鹽比我們吃的米還多了,媳婦且得跟你好好學呢,芳丫頭,你還不向祖母叩頭認錯?這樣的道理,夠你一輩子受用了!”
秦若芳陡然聽到這麼一番從來沒想到的話,心中震驚,不過就算刁氏不開口,她也知道該向祖母認錯的。
“孫女知錯了,請祖母不要生氣,孫女認打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