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這就不對了，為國為民，我多一句嘴又如何？總比助紂為虐的強。”楊道業意有所指地道。
楊道濟卻微微一笑，隻道：“可是，若陳副指揮什麼也沒搜到呢？”
楊道業自然不認為這個可能會實現，他下意識地看了程思菡一眼，隻見她麵容沉靜，一雙美眸看著自己，還微微點了點頭，便同樣自信道：“皇兄，若陳副指揮是被人蒙蔽，皇弟我願意向葉家賠禮道歉。”
“可葉家被扣的是殺頭的罪過啊……”蘇夢雷嘀咕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蓋過了細雨的沙沙聲，叫在場眾人都聽了個清楚。
葉家人聽到了這句嘀咕，臉上均出現了義憤填膺之色，眾怒洶洶，任憑楊道業麵皮再厚，也忍不住頭皮發麻，道：“那要如何？”
葉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轉向了楊道濟，蒼老的聲音有如利刃，斬釘截鐵地道：“若陳副指揮查明我家並無罪狀，還請殿下為我家主持公道，找出意欲謀害葉家的真凶，繩之以法！”
楊道濟點了點頭，平靜的聲音中還有一絲溫煦，道：“這個自然，老太太放心，本殿絕不容人肆意汙蔑，在京都興風作浪，殘害無辜百姓。便是老太太不說，本殿也不會放過他！”
楊道業不耐煩聽見這話，便道：“好了皇兄，就讓陳副指揮進去吧，已經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再打草驚蛇了可就糟了。”
攙著老太太的齊氏明顯感受到手下的老太太氣得都顫了，便立時道：“二殿下雖然身份尊貴，可也不能無的放矢，我葉家本就是遭人誣陷，絕無任何有違律法之處，何來打草驚蛇一說？”
楊道業滯了滯，暗想這葉家的女人倒是個個強硬，巧舌如簧。
程思菡忙道：“三舅母別急，孰是孰非，一查便知。”
望著程思菡故作好人的模樣，齊氏冷笑道：“縣主，葉家如今乃是非之地，縣主身子嬌貴，便不要摻和了。”
這話一點不客氣了，哪像是一貫端莊守禮的齊氏說得出來的？
程思菡驚愕了一下，卻見葉老太太也轉過頭來，似是艱難地道：“菡丫頭，你非葉家人，還是回家去吧。”
相比齊氏，葉老太太卻是溫和多了，程思菡再是有錯，也是她親生的外孫女，若葉家真的遭人誣陷，葉老太太的第一念頭，仍是撇開了程思菡，叫她免受牽連。
“可是……”程思菡還有些猶豫，便聽見秋嬤嬤在自己身後發出了一點極輕的動靜，她知道這是秋嬤嬤在提醒她，不要逗留，便點了點頭：“那菡兒便在這裏等著。”
齊氏冷哼一聲，葉老太太不置可否，兩人帶頭向葉家走去，陳光左率兵緊隨其後，楊道業便看著楊道濟笑道：“皇兄，咱們也進去瞧瞧？”
楊道濟卻沒理他，隻向蘇夢雷道：“你們也進去吧，配合禁軍搜查，不要打擾葉家家眷。”
蘇夢雷看著一本正經的楊道濟，卻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不就是叫自己護著葉家人嗎？用得著這樣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