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中,隻見一身淺粉衣裙的滎陽公主,如同美麗的花蝴蝶般飛了進來,身後仍舊跟著滿臉高傲的江都郡主。
二人均是花信之期,又各有千秋,這一來,殿裏頓時熱鬧了很多。
皇後一見,頓時笑容滿麵,慈愛祥和的模樣,叫寶珠歎為觀止。
不管多狠心惡毒的女人,對著自己的骨肉,總是軟的一塌糊塗啊。
“母後,女兒來遲了。恭祝母後鬆柏長青,壽比南山。”
滎陽公主如今也大了,卻因是皇後的掌上明珠,便遲遲不肯選駙馬,皇後樂得女兒多留在身邊幾年,也不著急,這般寵溺下來,滎陽公主便天真爛漫,活潑開朗,明豔大方……這當然是美化之後的說法,滎陽公主這脾性,說好聽了是率真,說難聽了,就是蠻橫。
皇後當然不這麼覺得,她的女兒,連根頭發絲都是美的,放眼這京都,還有誰能比滎陽更尊貴更美好更聰慧呢……一個都沒有!
“好好好,”皇後連連點頭,等江都郡主也行完了禮,便招手叫滎陽公主坐在自己的鳳榻上,慈愛道:“阿福,早膳吃的可好?”
滎陽公主卻嘟著嘴道:“母後還說呢,這幾日我那裏的早膳總不合胃口,叫人去禦廚那裏說過了,一點用都沒有,母後,那禦廚這般不用心,連我那裏的飲食都敢怠慢,您可得替我罰他們!”
皇後聞言立刻看向了德妃,神情頗為不悅。
如今德妃代理宮務,公主飲食不順心,自然是德妃的過錯。
德妃忙站起身,就在眾人目光之下,惶恐道:“都是臣妾太粗心,讓大公主受委屈了,”說完又轉向皇後道:“臣妾辦事不利,請皇後娘娘責罰。”
德妃態度誠懇,在眾人麵前毫不猶豫地對自己服了軟,皇後見狀,便擺擺手道:“罷了,這事改日再說。不過,既然那廚子伺候不好滎陽,便趕出宮去,再給滎陽換一個罷。”
“可是,”德妃掠了眾命婦一眼,為難道:“啟稟皇後娘娘,如今伺候滎陽公主的方大廚,也時常伺候陛下的飯菜,陛下往常也是讚過的,這……貿然趕走,隻怕以後陛下問起,不好交代啊。”#@$&
皇後一聽,頓時心下動怒,一雙美目也冷了下來,瞪了德妃一眼。
德妃此言,實在是陷滎陽於不義,那方廚子既在陛下跟前掛了號,又能叫陛下誇讚,想必廚藝不錯,如今滎陽卻口口聲聲道那人不好,豈不是跟陛下對著幹?
若陛下知道了,恐怕不喜,況且如今殿中貴婦雲集,德妃這般說,豈不是在毀滎陽的名聲?
皇後作為母親,一下子就想透了其中的彎繞,但滎陽年輕氣盛,還不懂這些,聽見德妃這般說,隻當她在推諉,張嘴便道:“德妃娘娘,那方大廚做的飯菜實在不堪,這等廚藝不精之人,怎能伺候父皇?德妃娘娘協助母後掌管宮務,怎的連這般事體也弄不清楚?哼,要我說,德妃娘娘還是趁早將管事之權還了回來,隻管好好伺候我父皇吧!”
眾人啞口無言,就連寶珠,也被滎陽公主的狂妄大膽給驚呆了。%&(&
滎陽公主不過是一個公主,即便是備受皇帝寵愛的大公主,對後宮之事也沒有置喙的權力。
畢竟德妃位份不低,又育有皇子公主,還備受皇帝寵愛,滎陽想在她麵前扮少主子,自然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