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菡到底為何而來?難道是拉攏示好?
寶珠坐在老太太身邊,承歡之餘,不免疑惑。
即便如今三皇子出盡風頭,可一時間也威脅不到燕王的地位啊?
皇帝那般器重燕王,不會輕而易舉的失望的,再說,燕王隻不過是未立新功罷了,又無過錯,地位基本是穩穩的,程思菡也不必屈尊來葉府自取其辱吧?
然而事實證明,寶珠想的還是簡單。
酒宴方開,外麵便有人進來稟告,說忠義伯府的二老爺來賀葉老太太的生辰。
老太太本來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些乏累,聽了這個消息卻立時打起了精神,無他,這忠義伯府的二老爺,乃是當今德妃娘娘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如今忠義伯跟隨聖駕在西北征戰,伯府之中主持大局的便是這位二老爺,他的意思,便可以視為忠義伯同德妃的意思。
可葉家同忠義伯府素無交情,這位二老爺忽然登門拜壽,不得不讓寶珠警惕,她下意識地看了程思菡一眼,卻見她神色不動,眼中卻隱有譏諷,好似對周二老爺的上門早已知曉一般。
老太太安撫地看了寶珠一眼,向一旁的葉二叔葉三叔開口道:“快請。”
二叔三叔起身一同去了,席間眾人卻沒了吃酒的心思,都放下了筷子,等著看這位周二老爺來者何意。
很快周二老爺便隨著葉家兄弟走了進來,隻見他麵白無須,氣質儒雅,雖已步入中年,卻仍舊風度翩翩,眉目之間,頗有宮中德妃的氣韻。
他一來便看向了葉老太太,而後向老太太左右掃了一眼,隻見兩個座位都空著,老太太身後的屏風裏卻影影綽綽的可見人影,他便知這後麵必是早已到達的景王妃同燕王妃了。
“聽聞今日乃是老太太的壽辰,周泖冒昧前來祝壽,希望沒有驚擾了老太太。”周二老爺朝老太太深深一揖後說道。
老太太笑道:“忠義伯府世代忠良,二老爺肯來,葉家蓬蓽生輝,老婆子高興還來不及,何談驚擾?”
周二老爺聞言微微一笑,道:“素聞葉老太太乃女中豪傑,今日一見,果不虛傳。周泖在此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身體康健事事順心。”
“承二老爺吉言,二老爺既然來了,便留下來吃一杯水酒吧?”葉老太太客套道。
“那是自然,”周泖本就是打著這個主意來的,便不拒絕,隻隨著二叔三叔步入了左邊男席之中。
葉老太太不過是說了這麼幾句話,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寶珠便不再列席,陪著老太太去了後堂,程思菡卻沒有粘上來,而是很有眼色地起身告辭了。
老太太也不虛留,客氣地挽留了一下便放了人。
寶珠扶著老太太躺下後,老太太卻有些歉疚地道:“寶丫頭,今日,祖母給你添麻煩了……”
寶珠奇道:“祖母何出此言?”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道:“我本想著,過了這個生辰,下一個生辰就不知還能不能過了,這才同意了你三叔所請,辦了這麼個壽宴,也沒通知什麼人,就連你爹她們都沒從老家叫回來,沒想到,還是招來了那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