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媛回了申府,隻見她丈夫申玉麒正扶著祖父申韜,站在前院等她,她見狀趕忙下了車,對著申韜行禮道:“祖父怎在這裏?”
申韜自被免職,便在家中賦閑,但他這種賦閑,可與秦閣老那種真正的賦閑不一樣,秦閣老是不再關注政事,隻一心一意教養兒孫,申韜卻不然,他深知自己得罪了燕王和懷寧侯,隻要燕王得勢,他是絕不可能起複的了,所以,他將眼睛瞄向了景王府。
“回來了。”申韜沒有回答外孫女兼嫡長孫媳的問題,隻反問道:“你母親怎麼說?”
陸新媛不疑有他,將母親與她的對話學了一遍,道:“祖父不用擔心,那些錢,母親說是給寶哥兒製新衣的……”
說來還是母親對她上心,就連寶哥兒周歲的新衣都想到了,陸新媛不由得心中感動。
申韜點了點頭,叫申玉麒陪著陸新媛回了房,他則在院中站了一會兒,立刻吩咐從人備車。
從人滿心疑惑,道:“老爺,如今天色晚了,您要去哪兒啊?”
申韜卻不說話,隻道:“叫你備車就備車,這麼多廢話!快去!”
從人不敢違逆,隻得去套車,而後申韜上了車,這才對車夫道:“去景王府。”
申韜動作很快,不想,有人比他還快。
景王府門前站崗的士兵眼見一輛陌生馬車疾馳而來,便大喝一聲攔了下來:“什麼人!”
車簾掀開,一個俊雅公子露出笑臉來,道:“在下曹冠霖,有急事求見景王妃,煩請軍爺通報一聲。”
那士兵雖不知曹冠霖是誰,但既然是來拜見王妃娘娘的,他當然不能擅自做主,便道:“等著。”
之後便吩咐一個小兵飛快地跑進府中,進去通報了。
曹冠霖鬆了一口氣,就在馬車中優哉遊哉地等著,果然,不一會兒便出來一個年輕人,曹冠霖認識,此人正是景王妃名下好多產業的打理人,也堪稱是景王妃的心腹了,叫周貴。
周貴一見馬車裏的曹冠霖,立時笑容滿麵道:“原來是曹二爺,王妃娘娘說了,請曹二爺進府說話。”
王妃有令,那士兵自然不再阻攔,立刻讓開了一條路,曹冠霖這才隨著周貴進了王府。
曹冠霖第一次來景王府,隻見雕梁畫棟,描金漆銀,建得甚為精美,不過曹冠霖見慣了富貴,這些當然吸引不了他的目光,他更驚訝的是府中遍布的士卒。
這樣三步一人五步一崗的守衛架勢,堪稱鐵桶一般,就算是皇宮,隻怕也比不得景王府更安全。
都說景王對景王妃寵愛非常,十分看重,如今看來,卻非虛言。
寶珠此時正在花廳議事,因探子來報,懷寧侯府異動頻頻,隻恐有變,她便連夜召來哥哥和李克北,隻是還沒開始商議,便聽說曹冠霖來了。
曹冠霖此人,自那次寶珠拒婚之後,便再不曾見了,畢竟再見對兩人來說都是尷尬。
而曹冠霖也是個聰明人,自從寶珠被賜婚成為大皇子妃後,他便也開始避嫌,但避嫌歸避嫌,曹家和葉家的合作卻比以前更加緊密。
生意人,總是不忘攫取好處的。
葉青玉雖然不知道寶珠同曹冠霖之間的事情,但他依稀聽說,曹冠霖曾向老太太求娶過寶珠,因此聽見曹冠霖來了,便道:“我陪王妃去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