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薛家後院,一個八歲小兒穿著白色練功服在空地上舞弄著一套槍法,舞得是虎虎生威,片刻後小孩收槍,深呼出一口氣,旁邊便有小廝走上前來遞上毛巾,“大爺的槍法是越來越好了。”
小孩對著小廝挑挑眉,“哦,那麼淮安你倒是跟爺說說,爺這槍法怎麼個好法啊!”
淮安嘴角的笑容瞬間不見了,苦著臉看著自家大爺,他哪兒看得懂槍法啊,“小的雖看不懂,但是見大爺舞的好看,想必是很好的。”
“哼,舞的好看,當爺是街頭賣藝的啊!”薛錦冷笑一聲,將手裏擦過汗的毛巾丟到淮安手上,“對了,娘的生辰快到了,爺吩咐你定做的東西怎麼樣了?”淮安是薛錦這三年多著重培養的心肺,並不算很聰明,但是很懂事,加上對方的身家性命都在自己手中捏著,薛錦在他麵前,倒是也不拘著自己的性子,對他也很是信任。
“爺放心,小的昨天還去問了的,翡翠齋的老板滿口答應了,今天一定可以做好。”
薛錦點點頭,“既是如此,那便帶我去看看吧。快些走,拿到東西,我還趕得及回來母親請安。”
“是。”淮安一邊吩咐丫鬟給大爺換衣服,一邊急匆匆地跑去馬房,讓下人給準備馬駒,尤其是大少的馬駒追雲,那可萬萬不能馬虎了啊!
一出薛府,薛錦就看到了自己的愛馬追雲,笑眯眯的走過去摸了摸小馬駒的頭,“追雲最近可是無聊了啊,跟我一起去給母親拿生辰禮物可好。”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車,而在古代,這種愛好就變成了愛馬。追雲是薛父送給他的生辰禮物,在眾多禮物中,他一眼就相中了這匹馬,雖然比不上自己的裏飛沙(劍三裏的馬匹種類名),但是裏飛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太高了,追雲還是小馬駒,正好適合他現在騎。
騎上追雲,薛錦策馬揚鞭,一溜煙的直奔,身後的淮安連忙駕馬跟上,他家大爺一上馬就什麼都不顧了,他可得好生看顧著,若是出了什麼事,夫人可要撥了他的皮。
可惜,淮安的馬術不濟,被薛錦遠遠的丟在後麵,等到了翡翠齋的時候,他家大爺已經悠閑的在裏麵和老板聊天了。
“薛大公子,您要的東西小店已經做好了,您看看。”翡翠齋的老板畢恭畢敬的遞過來一個禮盒,薛錦毫不客氣的接過禮盒,翻開一看,挑剔的看了看,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幾分笑意,“不錯,貴店的手藝不錯,對得起爺的銀子,淮安,付錢吧。唉,等等,”薛錦突然想起什麼,按住盒子,對老板挑眉道:“老板,老主顧了,再給打個折吧?”
“……薛公子啊,不是老朽不給你打折啊,隻是老朽真心沒賺你錢,收的都是最低的價格了,再低,老朽就虧本了啊!”難道薛家要倒閉了,連區區幾兩銀子都要討價還價。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來,“嘿嘿,那個東西既然他不要,爺要了。”
淮安愣住了,忙看向自家大爺,慘了,大爺他挑眉了,有人要遭殃了。淮安看向來人,打算為這個倒黴鬼默哀,一看之下,原來是金陵守備殷大人家裏的公子哥,哼,不過是個庶子罷了,竟然這麼得瑟!
薛錦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了,他撇了眼說話之人,嘖,長的真醜!嫌棄的收回目光,薛錦決定不跟醜人計較。
“殷少爺,這、這個東西可不是小店的,是薛大爺的玉,小人隻是按照薛大爺給的花樣,負責將此玉打磨雕琢罷了。”老板苦著臉解釋道,雖然金陵人人都知道這殷家庶子不受寵,但是怎麼說也是殷守備的兒子,不是他這種升鬥小民惹得起的。
“薛大爺?是薛家那個短命鬼吧,哈哈,毛都沒長齊,也敢稱大爺?!”那殷少爺看了眼薛錦,突然搖著一把金紙扇笑起來,想做出那種瀟灑飄逸的公子哥狀,可惜滿身的肥肉跟著抖啊抖的,讓薛錦倒足了胃口。
將玉佩收進盒子裏,薛錦對淮安吩咐道:“掌櫃的,你直接派人到薛府來拿銀兩吧。淮安,回府。”
“是。”淮安呆呆的抱著盒子,大爺竟然沒有直接發飆,這是什麼情況?淮安很奇怪,難道是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接著就聽到自家大爺囂張無比的聲音。
“肥豬,你擋住本大爺的路了。”薛錦麵無表情的看著那殷少爺,眼中滿是鄙夷,“沒人告訴過你好【狗】不擋道麼?”殷家庶子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一些,本不想搭理這個跳梁小醜,這廝倒是蹬鼻子上臉了啊!
聞言殷少爺一張白麵團似的臉氣鼓鼓的,活像個包子,薛錦決定,以後自己的主食去掉包子那一項。
“你、你竟敢辱罵本少爺……”那殷少爺似乎別薛錦氣狠了,整個人朝薛錦撲過來。
薛錦非常淡定,見殷少爺那龐大的身軀撲過來,他直接往旁邊一站,腳一伸,成功將某個胖子絆倒在地,瞬間白胖子成了灰胖子。
殷少爺幾次想揍他,都被薛錦輕巧的躲了過去,最後反倒弄得殷少爺自己氣喘籲籲,他坐在地上,喘息著說道,“小鬼,你、你別……別得意,等我休息好了,一定把你揍得連你娘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