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日後我便聽聞,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問父皇承若還應允嗎。
君無戲言,父皇問他這次想要什麼賞賜,他提了兩個,父皇在詢問過我的意見後,全都應允了。
第一個,便是父皇為我們賜了婚。
第二個,還給沈瑩自由身,讓她同許開和離。
這件事原本是我做得不對,沈螢在許開那裏吃了不少苦,我也是聽說的。許開對她每日不是暴力就是冷淡,他一向如此,其他女子都選擇默默忍受,可她卻提出讓他休了她,不為別的,她隻解釋說,是因為她心裏沒他。
許開怎能忍受這頂光明正大的綠帽子,更是事事不讓她稱心,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一度成為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覺得對不起她,可已無力改變。
在我們有了婚約的當晚,李延卿進宮來找我,而我拒絕見他,把他關在殿門外。
我承認自己沒有度量,吃沈螢無聊的飛醋,隻因為他要完這兩個賞賜後,沒有第一個來見我,而是去接了沈螢,她喜歡他,我可以斷定。
我也不知他在宮門外守了多久,隻記得那晚月色皎潔,我走到殿門時,他仍然還在。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叫了我一聲,隔著一扇門,他的聲音卻很溫和,娓娓道:“寒情,你相信一見傾心嗎?反正,我是從來都信日久生情的,可我確確實實隻見了你兩麵,便發覺對你動了心。隻是我們身份懸殊,我想你卻又不敢任由自己感情發展,便隻好躲著你。”
“沈瑩的事我沒辦法,在朝中我沒有能攀親帶故的人,也沒有辦法不了沈瑩。恩公救過我的命,我如果連他的臨終之願也滿足不了,我會內疚一生的。”
“我的的確確是想利用你解決沈瑩的事,可是,我從來沒有要利用你感情的想法。我隻是想著,按照你的喜好,去迎合你,去討你的喜歡。讓你最後,能在我有事相求時,能考慮一下幫不幫。”
“你懷疑我利用你的感情,我沒有解釋。因為我知道,就算我解釋了,也不會有人聽。就連在外人看來,我接近你是都有目的性的,更何況你呢?我不怪你,隻怪自己與你的身份懸殊。你就好像是我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對我來說,那麼奢侈,連想想都是罪惡。”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而我想要離開你,隻是想有所作為,為的就是今日能匹配地站在你身邊,光明正大地告訴你,我對你的情意,從一開始便是山明水秀,一清二白。”
“我的心上人,她叫薛寒情,以往是,現在也是。”
我懸著心聽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底頓時波瀾起伏,連眼眶都起了紅。
周遭有風,吹得樹葉沙拉沙拉,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響,而月亮發著皎潔的光,安靜地掛在合歡樹的上方,庭院有花瓣隨著月光一路鋪灑下來,讓這大殿的裏裏外外布滿了詩情畫意。
隔著一扇門的間隙,我問:?“李延卿,你剛剛說,你一直心儀我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