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下來,天時人和集團內部有條不成文規定,拒絕東科大任何一屆畢業生。換句話說,隻要人從東科大校園走出,無論多麼優秀,能力多高,堅決不收。
當年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知道內情的人員絕大部分已經升入公司中高層,而底層的人隻無條件服從公司命令,其他的一概不知。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時人和從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一躍成為東洲飾品行業的龍頭老大,千禧年過去,天時人和逐漸涉獵服裝、餐飲、娛樂等行,它實力雄厚,背景深遠,發展極為迅速,2003年時,天時人和幾個字已經是東洲的代名詞了。
所以,從前不顯山不露水的矛盾日益上升,天時人和拒絕東科大應屆畢業生的事已經引起大眾不滿。
學校方麵,由於天時人和的拒絕,導致近年來招生縮水,尤其是千禧年後,每況愈下,令人非常堪憂。學校方麵曾試圖與天時人和溝通,但是曲颯從不露麵,隻把這件事推給方行正與其打太極。
方行正以自己無法全權做主為由與其耗著。
笑話,當年他們天時人和受到那麼大羞辱,被一傻叉用命逼迫滾出校園,當時也沒見哪個校領導出來說一句公道話,更沒見那傻叉學生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懲罰。說白了,骨子裏還是看不起他們私企,隻是礙於政策,勉為其難接受。既然當初看不起,現在為了又巴巴兒上門?如果不是被時代變化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這會子也不會過來“求饒”吧?
可是那麼多年的積怨,就憑兩句話,幾個笑臉就解決了?世上的事若都那麼容易,還要努力拚搏奮鬥做屁?!
學生方麵,他們一麵怨恨學校無能,一麵又對天時人和的不成文規定不滿,認為他們是在搞校園歧視。甚至,有一段時間還有幾個學生揚言要去告他們公司。當時接待他們的HR笑的不能自已,擺擺手道:“隨便。”
當然,幾個學生隻是口頭表達不滿,並不敢實質性的行動。主要是他們的理由在自己那裏都過不了關。人家就是不聘請你咋啦?具體犯了哪條法律?企業用人與人才應聘企業都是自由的,沒有說哪一方必須強迫另一方。別人的簡曆都是第一批被唰下去的,連個理由都沒,而他們,要不是冒充其他學校的畢業生,怎麼可能進入複試?
可是撒謊這一點本身就是莫大的汙點,人家不要他們也無可厚非。
雖如此,天時人和與東科大的學生,無論是畢業的還是在校的,矛盾都日漸上升。
政府方麵,突然向天時人和下達了通知,今年必須招收東科大的學生,並且還給了個下限指標。
不這樣鬧還好,如此一來,曲颯等人對東科大的領導反感至極,到現在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動動嘴皮子沒成功就動用關係,後台。
既然如此,那就比比誰後台硬好了。方行正輕蔑笑兩聲,把通知書撕碎,扔垃圾簍裏。
東科大的領導左等右等,並未等來天時人和鬆口的信兒,正要暴怒時,突然收到教育部撤職校長、副校長、招生辦主任等領導班子的消息,沒錯,東科大的領導班子被團滅。
動作之迅速,之強烈,根本不容人反應。
領導班子撤職後,上麵接著空降了一個班子,校長韓淼,據說之前一直在首都師範大學任教。
韓淼,韓旭的小姑姑,上任第一天便給曲颯去了邀請函,邀請她來東科大做一次演講,算是企業與校園的交流。
曲颯輕輕叩著邀請函,對方行正搖頭道:“這次動靜,你鬧的也太大了,樹敵這麼多,將來會很為難的。”
“冤枉,這回可不是我,是老尚,最近老有人來鬧事,打擾他設計,他一惱……再說,也沒冤枉那幫子人,瞧他們,十多年裏,已經把我母校搞成什麼樣子了,以前是全省龍頭老大,全國重點大學,可是現在,那些高考成績優異的沒一個願意來這兒,教學水平嚴重下滑不說,畢業生就業率年年下滑,自己沒本事,就得讓賢。”
“最讓人氣憤的是,居然在背後使軟刀子,這是高等學府的領導該有的素養嗎?別人我不知道,碰上了那就別怪自己招數不夠。”尚思河憤憤然。
曲颯珍惜的將邀請函放抽屜裏,起身笑道:“你倒是安靜了,我呢?這輩子姑奶奶就沒做過什麼演講,可是……”
發邀請函的人是她婆家小姑,這個麵子她必須給。
“哎哎哎,老大幹嘛去?演講的事咱們可以一起合計嘛。”尚思河壞笑。
曲颯白他一眼,“小姑姑風塵仆仆空降過來,我和老韓不得接風去啊。今晚,有家宴。”
尚思河嚴肅道:“先說明,這可不是我的手筆,實際上首都那邊早就有換人的打算,隻不過借著這次契機而已。而你們的小姑姑早就有接手的打算,別的不好說,但是韓淼的確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
知道啦!曲颯眨眨眼,笑著走出辦公室。
……
薑海與曲香香抱著孩子從首都回來,王笑顏結束了外地實習課程趕回東洲,吳寶玉暫時停了手頭工作,從邊疆礦田趕回,不出幾天,人齊了。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聽曲颯的演講。
一輩子從未做過什麼演講的人,突然淩亂,一個演講而已,至於這樣轟動?怎麼這夥人有種錯過了終生遺憾的感覺?
而真正轟動的地方,乃東科大校園。天時人和集團總裁親臨校園演講,意味著什麼?是不是今年的畢業生可以去天時人和集團上班了?
學生們非常激動,加之韓淼等新的領導班子前期準備工作,在曲颯真正踏入東科大校園時,學生們竟自願組織儀隊對其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