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與琵琶急促的構築成了一曲靡靡之音,急促的旋律中,衣衫半解的十多個西市胡姬邁動小巧晶瑩的腳丫,歡笑著來回挑逗一樣摩挲圍繞在長孫衝的周圍,有兩個更是坐在了他懷裏,好一副齊人之福,左擁右抱之景。
就算意識迷糊,如此享受的一幕,長孫衝無神的眼睛依舊瞪的溜圓,肥胖的大腦袋無意識的像胡姬身上依靠去,嘴角還流淌下晶瑩的口水。
不過要是看的到身前十多個畫師在奮筆疾書,也不知道長孫衝還有沒有心思繼續享樂了。
手中的炭筆在硬紙上亂成了一團麻,雖然因為野外作業經常要打探溝,李捷學過好長一段時間的素描,不過問題是這種情況下,他哪兒還能畫得出來。
“長孫衝,真是便宜你了,本王兩世為人,還沒試過大保健是什麼滋味呢什麼滋味呢!”
看著被灌了我愛一條柴,嗷嗷叫著像發情得公豬一般的長孫衝,李捷還真是不無羨慕的搖頭喃喃感慨著著。
人道禍不單行,李捷羨慕嫉妒恨的言語不經意傳入了一旁粉貝一般的耳朵中,羞怒交加的秦卿小手又是擰了下來,疼的李捷一陣齜牙咧嘴。
還好,李捷自己是動不了筆,他身邊卻還有一個狂熱的藝術家,受家學影響,閻微真那真是一身的藝術細菌,對於眼前這幅限製級的場景,這個木納的家夥愣是臉不紅心不跳,運筆如飛,在他的神技中,各種動作捕捉下,惟妙惟肖的長孫豔照門已經畫出來了好幾張了。
“哎,要是有照相機就好了,哪兒還需要費這個勁兒!”
看了看閻微真畫的超級春宮,李捷估計自己那點素描功底已經被人家吸收殆盡,被後浪拍死在了沙灘上了,幹脆便也丟了碳條,任由秦卿這個小丫頭直冒酸依拽著自己出了門。
出了這個喧囂的樂門,靜悄悄呆在門廊,看著喧囂的長安,李捷忍不住發呆起了來。
十來年,他已經適應了大唐宮廷的這種生活,雖然平日裏也不乏見到爾虞我詐,宮廷陰謀,但李捷最大的特點就是隨遇而安,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從小失去父母,和爺爺相依為命後還能這麼考上了研究生,即便不是什麼有名的學校,也畢竟證明了他的努力。
同樣這間西秦樓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努力,就是一年多前,可以出宮後李捷利用惦記了好多年,剛出生時候唐太宗賞賜的兩萬貫錢加上這些年曆年的賞賜零花錢,一個皇子拉下臉,走各種關係耍賴才盤下來的店麵,然後按照記憶中的裝修風格,耗費心血弄出來的酒樓,可以說偌大的西秦樓流淌著都是李捷的汗水。
雖然也可以像個米蟲一樣幸福的待在皇宮脂粉堆裏,但李捷總想做些什麼,來證明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這個陌生世界中一個孤獨的看客。
秦無涯與秦卿兩父女,也是他在西市奴隸販子手中正好遇上的破產商戶,正需要人的李捷不但將這饑寒交迫的兩父女買了回來,而且還為他們辦了良人籍,當然,這原因絕對是李捷心善,絕對不是看秦卿這個倔小妞長得漂亮。
想著秦卿倔強卻動人的模樣,李捷還是不知不覺中嘿嘿笑了起來,一抹晶瑩從嘴角緩緩滑下,蘿莉可是要從小養大滴!
李捷發呆的時候,卻不知道樓下又出了事兒。
樓下刀疤劉領著橫行長安市坊的十來個遊俠,也是雙眼放光的盯著台上隨著劇烈音樂挑著獨特胡旋舞的幾個胡漢小妞直流口水,程處亮這個金吾衛左郎將都在這兒呢,他們又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幾個遊俠可不知道,此時程處亮看似盯著台上姑娘奔放的大腿色銷魂與,實際上,不時間低下來的一張大胡子臉上卻滿是苦悲催,不斷跟著自己身後寬大身影掩蓋住那個蒙著一臉紗布,活像夜裏要出門打劫的土匪一般彪悍老者哀求著。
“爹啊,您老還沒看夠嗎?要不,等下次孩兒再帶您來看成不?母親大人可快要崔伯父那裏省親回來了,要是被她抓住……。”想到這裏,程處亮生生打了個哆嗦。
“男子漢大丈夫,怕她一個婦道人家做甚,並且朔王殿下邀我入股,當然需要把經營情況搞清楚再說。”
蒙著麵紗,堂堂驃騎大將軍程知節那是義正言辭地說著,當然,如果他要不是一直盯著最左麵姑娘豹紋下鼓鼓囊囊,還有隨著音樂節奏不斷擺動的身軀,再擦掉嘴角那一片晶瑩,就更有大將軍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