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冰雪融,作為交通西北的戰略要地,涼州城又迎來了更加的繁華,西域,西突厥,甚至吐蕃,象雄,天竺的商人都帶著大批特產急急哄哄進了城,與此同時,大唐的商人也是以著起獨特的高傲優雅帶著絲綢,瓷器等等上國貨物抵達此地,交通帶來了繁榮。
原本就很熱鬧的涼州主街,今日卻是愈發的熱鬧,遠近一大堆胡漢商人圍繞附近,原來是這裏突然一間車馬行突然開在這裏,更特殊的是這裏居然裝備的是四輪馬車!
大唐文化影響四方,大唐的禁忌這些長跑涼州的各國商人也知道,天子十六禦十六輪,王公八禦八輪,諸侯六禦六輪,伯四輪,這些都是殉葬規格,也就是說某某縣伯才有資本用四輪馬車殉葬,這家店鋪敢公然用這種冥器來拉貨,不是大不敬嗎?
可偏偏車馬行門口站了八個涼州大兵都是一副保鏢模樣,反而為這家犯忌的店鋪撐起了腰,讓往來商人嘖嘖稱奇,暗暗猜測店鋪身後是何方神聖,不過,卻沒有一個有欲望去內部訂購的,不說犯忌,單單這個冥器的名頭就讓人望而卻步。
不過掌櫃的秦卿卻不在乎,這丫頭已經野心勃勃向著其他領域進發了,領著撐腰的頭子李破虜氣勢洶洶就去找其他幾個臨街店家談起了生意,這年頭可是民不與官鬥,眼看著涼州少公子陰沉的臉色,幾個商戶都是戰戰兢兢的,估計距離盤下來商鋪已經為期不遠了。
四輪馬車拉貨,開設商鋪,武媚娘,老楊翊還去與李大亮展開了涼州朔州的全麵戰略夥伴合作條例,進展的如火如荼,李捷這麵卻遇到了困難。
並不是每個城市都是盡善盡美的,除去貫穿東西的繁華涼州主街,城隍土地廟又是一番熱鬧天地,同樣鱗次櫛比到處都有小販叫賣著,竄梭在這裏的人群卻顯得衣衫襤褸了許多,不少人都是麵有菜色,不錯,這裏就是涼州的貧民區,各色販夫走卒在這裏艱難求生著。
站在土地廟門口,李捷滿腹的牢騷,黑著一張臉死死瞪著哆嗦的如同簸箕篩糠一般的紇幹承基,咬牙切齒的問道:“這已經三天了,紇幹校尉,你不是與孤說你有把握找到那兩個人嗎?”
兩股戰戰,如果不是一大群凶神惡煞的朔王府侍衛瞪圓一雙眼睛盯著,紇幹承基早就幾欲先走了,麵對李捷的怒火,前東宮勇士都快哭出來了,悲催的解釋著:“朔王,下臣真沒騙您,那兩個少年,就被下臣丟在這裏了,再,再給下臣一點時間,一定能找到!”
“紇幹承基,長安關於你的通緝令已經下達,我家大王耐心可是不多,你最好好好掂量一下!”相比於被秦卿指揮的團團轉的焦老三,刀疤劉可是很珍惜侍衛在李捷身邊這個位子,當即也是很忠心狗腿子的陰沉下臉來,惡狠狠逼問著,問得紇幹承基腦門上都直冒油汗了。
“找來了!找來了!”就在紇幹承基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一聲甕聲甕氣的吼聲忽然在背後響起,震得李捷耳朵嗡嗡作響,回過頭去,卻是一個滿臉刀疤的丈八大漢,也就是兩米二大漢拎小雞一般拎著一個渾身痞像,左太陽穴貼著一塊圓形膏藥,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地痞的家夥大步流星走來。
地痞小矮子被扔到了腳下,李捷卻是無語的瞪過去嚷嚷著:“李希烈,老子說了多少遍了,聲音小點,要低調,懂不懂!”
滿臉刀疤掩蓋下,大塊頭的臉型卻是與當初刺殺李治的陌刀刺客頗為相像,對著李捷的嚷嚷,這家夥還是甕聲甕氣,不溫不火的慢悠悠嘟囔著:“下臣聲音已經小很多了!”
咣啷,被聲波震得,身後小攤上醬油瓶子愣是翻了,眼看著一幫凶神惡煞不像是什麼好人,小販哆哆嗦嗦了半天,愣是趴地下自己心疼的喝起了醬油來,偏偏這個打醬油的還一點覺悟都沒有,弄得李捷腦門上又是多了幾屢青筋。
“靠,背後主謀你丫的也不說,辦點事還這麼鬧心,老子救你有毛用?”
“下臣也沒求殿下相救。”李希烈還是那麼氣死人不償命,氣的李捷舉起一根手指哆嗦了好久,最後才無力地放下。
“算你狠!”
撇開一臉無辜的蠻漢,李捷又怒氣衝衝轉向了抓來的小痞子,臉色難看的沉聲問道:“貞觀十六年十月,這個人把一對少男少女帶到這裏,吾欲知道他們的下落!”
真不愧是痞子,哪怕被這麼多人圍著,這家夥也不怯場,油腔滑調的說著:“大爺,看著人有點印象,不過小的就是冷不丁想不起來了,要是有些叮當作響的東西來點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