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能認出我?”在李捷衛隊麵麵相覷中,總是背著賤的黑衣薛之觀一身侍衛步兵甲驚奇從隊伍中站了出來,立刻讓刀疤劉與小白臉心頭一涼,這人什麼時候跟進衛隊的他們居然都不知道,這要是對主上不利,後果不堪設想。
“一天到晚背著賤裝13的也就你了,老子帶幾個人出來還不知道?”也不顧捂著自己肩膀痛楚,李捷一麵死死按住楊心儀的胸口,一麵扯著嗓子沒好氣的大嚷著:“還不趕緊上去,告訴你那好外甥,他把老子射了,讓他趕緊下來,老子要扒他一層皮!”
“不會這麼巧是那木訥小子吧?”薛之觀氣死人不償命的捏著下巴嘟囔著,眼看李捷摸袖子了,這家夥趕忙擺了擺手笑道:“又沒說不去,急什麼?”
仿佛幽靈一般,薛之觀幾乎是飄過去的,更令人讚歎的是,咣咣的聲音中,一排長箭順著他每一處落腳點插在了地上,讓人提心吊膽中這才飄上了李治的莊園大門,不一會,就拎著一個又黑又瘦的頎長少年出了來。
一看到李捷摟著一妙齡女子坐在地上,被一根長箭盯成了一串糖葫蘆,少年先是驚奇的把眼睛咪咪過去看了好半天,然後用同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猛地一拍大腿。
“哎呦,王爺,哪個混蛋敢用箭射你,小薛我一定為您報仇雪恨!”
差點沒噎死,看著這家夥眯起來的近視眼,拖著疼暈過去的楊心怡,李捷終於無奈揮了揮手道:“薛禮,去找晉王出來見我,然後趕緊找個醫官過來!”
“可,王爺,咱們還沒報仇呢,不能這麼算了啊!”一聽這個,薛禮義憤填膺的拍著胸脯,讓李捷臉皮子抖了抖後,幹脆一抖袖子,短火銃就到了手中。
咣一聲煙火響,薛之觀臉皮子跳了一下,薛禮腦袋上的鐵盔幹脆沒了半邊,讓這近視眼家夥愣了半天神這才抹下了發涼的頭盔,驚奇叫著:“耶?怎麼打雷了?還把小薛帽子給劈了?”
“行了,咱們報完仇了,快去找晉王吧!”收起冒煙兒的火銃,李捷再一次無力的揮了揮手,這愣小子這才迷糊的撓了撓頭,嗯啊答應兩聲,轉身就跑上了山坡。
與此同時,一排漆黑的馬車此時卻是慢悠悠的停在了朔王府後門,張超滿是無奈用力敲了敲朔王府結結實實的鐵大門,好一會,不耐煩的聲音才從後院響起,“這麼大晚上,誰啊?”
“送胡麻餅的!”
張超粗聲粗氣的,一點都像商賈,裏麵的人卻是被這個稱呼一僵,片刻後,大門衝衝打開,居然是朔王府管家焦老三親自贏了出來,一看到馬車,焦老三臉上的麻子當即都嚇白了,剛要跪地,從馬車上下來的威武中年人卻是笑著擺了擺手。
“無妨,帶我去看看吧。”
李捷的院子其實沒什麼出奇,他大婚太匆忙,就算朔王府都是官家幾個宅子拚在一起而成,不過還是有些出奇的東西,就比如後院中,一大片用石膏堆成的樓宇群落模型密密麻麻擺放在那裏,宛如一個真實的小城一般,看著威嚴中年人嘖嘖稱奇。
“這一片原本是朔王殿下想改建在自己家宅院裏的,不過受封草原後,又加了一大圈規劃,將鄂托克泊邊上的漢故城要改造成這樣。”焦老三連忙彎腰解釋著,看著模型,威武中年人卻是上下左右看了個沒完,甚至還彎身看了看下麵的下水結構,這功夫,一聲疑惑的聲音卻忽然驚擾了他。
“不對!絕對不對!”
疑惑的在一行人簇擁下進了旁邊小屋,裏麵卻是一間大了不少的大殿模型,隻不過相較於外麵整齊的小城,大殿模型卻是愈發血腥猙獰,躺倒一地的屍體用石膏染著顏色惟妙惟肖,血紅色的顏料塗得到處都是,殿前卻是一個胖子肩膀中箭釘在了柱子上。
一看到這個,威武中年人眼神猛地一縮,焦老三嚇得夠嗆,剛要上前喝問,威武中年人卻是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滿麵和煦笑容自己走了上去。
“這位小兄弟說什麼不對啊?”
“閣下是?”猛然被打斷思考,狄仁傑不耐煩的轉過身,卻被一大堆人瞪著嚇了一跳,警惕的問著,威武中年人立刻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我可是朔王府長史李父多,昨日點卯時候,小兄弟沒去吧?”
看著大管家焦老三都神情古怪的點了點頭,狄仁傑趕緊一拱手拜下道:“朔王府法曹參軍見過上官。”
“無妨無妨,小兄弟,你剛剛說什麼不對啊?”笑容可掬的擺了擺手,威嚴中年人又轉向了大殿模型,一看有人關心自己的課題,已經化身祥林嫂的狄仁傑立刻興奮的比劃了起來:“我家阿毛要是活著,也該這麼大了吧!”
“這魏王遇刺案明顯不對,這是後方安全通道,魏王遇刺不往後跑,為什麼要往前跑?”
“而且這裏,這裏有六個刺客,一共用弓弩射出了六箭,精準的弩箭這麼短距離居然全都射偏了,反而是最不可靠的弓將魏王射了個對穿,這夥刺客從闖進魏王府一共射殺了二十多侍衛,怎麼可能關鍵一擊集體失去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