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開戰了!”
信使所到一地,僅僅是留下命令給當地漢官國造,看著貼在城門口的告示,奈良城門口,聚攏而來的武士們徹底沸騰了。
“老子要把東國那幫砸碎的鳥都掐出來,然後建立功勳,受封土地,獲得莊園!有姓名,也成為大名老爺!”
“就你,得了吧,要受封大名也得是老子!小狗一郎,你還是省省吧!”
各種不屑的喧鬧聲中,奈良的武士階層幾乎第一時間衝回家中,披上胴具鎧甲,拿上朝廷授予的刀劍武器,背著幾個月糧食俸祿,迅速組成了一個又一個陣,在高級武士或者大名的帶領下飛速向飛鳥京雲集。
關西的道路上,到處都是這種彙聚而來的武士軍團,不是所有的武士都有田地的,一部分下級武士僅僅在將軍幕府下掛個名,除了集訓外守著兩間破房領著幾石俸祿而已,眼看著原本當盜賊或者同村的豪強有了自己的土地,這種強烈的土地欲望更是被刺激的無以複加。
四國島,信使的第二站,這個距離京畿最近的瀨戶內海沿岸大島實際上就連倭國朝廷都沒完全掌握,李捷到來後原本實力不強的倭國朝廷氏上直接被當地土族消滅了,旋即他們也僅僅是名義上歸附幕府而已。
“幕府的信使來了,如何決斷?”
四國東北部土佐,一間陰暗的大祠堂中,十數個土族聚集在其中,一齊跪坐在棠下,這些人還保留著最原始倭人的特征,瓊麵,身披麻布衣,腰掛魚骨,最前端,一個肌肉暴漲到快要裂開的土族族長滿是懇求的呈上了李佑連夜寫出來的命令。
“大巫師,請給我們指點!”
“大巫師,這是唐人與大和的戰爭,我們是否不用參與其中,或者趁著他們去打仗,我們還能在京畿倭人哪兒掠奪些東西。”
“請告訴我們神是怎麼看的吧?”
亂哄哄的呼聲中,幾率青煙卻是緩緩在人不像人,神不像神的石像前升起,頭發花白,牙呲掉了一多半的大巫師又狠狠吸了一口氣,這才把他如視珍寶的大煙鬥放在了旁邊,吐出香煙,吸煙的糟老頭形象看的一幫土族更是如癡如醉。
“神說,我們必須參戰!”
在一大群土族族長詫異中,大巫師張牙舞爪吼了起來,“神說,坐在岸上觀望不如親自下海捕撈,大和人是我們的仇敵,他們勝利了我們會更不好,打撈上的魚還要多半交給倭王,地裏的莊稼也是,我們不幫助唐人,不與他們一條船,唐人勝利後,同樣會攻打我們。”
“唐人帶來了智慧,我相信有智慧的人不會對恩人不好的!”
猶豫了一會後,偌大的祠堂中,一大群土豪全都高喝起來:“俺們聽大巫師的。”
僅僅半日後,瀨戶內海岸邊,數不清的漁船開始帶著土族如同一大群魚群那樣,劃船向了飛鳥城。
九州島中,數不清的人群聚集在一起,最中央的土台上居然站著一個紮著中原發髻,披著麻衣的中年人。
“我們是秦人的後代,中原的移民,被猥瑣醜陋的倭國土王困局在此地已經幾百年了,終於,中原大軍登上了駐紫島,改變命運,像個中原人那樣堂堂正正做人時候到了!”
隨著中年人振臂一呼,土台子下數不清的人群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半個月時間,飛鳥京外,原本空曠的木柵欄軍營中已經被來自倭國各地數不清的武士大軍所占滿,李捷與李佑更是每天忙得團團轉腳打後腦勺,整編,賦予裝備,糧餉,暢通指揮,別說他們,跟著忙碌的長孫織一雙漂亮桃花眼都是忙的起了一層黑眼圈。
所有人為即將到來的決戰而興奮時候,飛鳥京中一戶人卻是越來越恐懼,眼看著門外越來越密集的兵甲,聽著前幾日梅姬公主被流放的消息,頭發亂糟糟的,蘇我日向幾乎要瘋了。
“該死的小野臣因高,該下地獄的中臣鐮足,該被八歧大蛇吞噬的中大兄,竟然出賣我!”扯著頭發,蘇我日向發狂的嘶吼著,對著他,蘇我成九也沒了茶道的興趣,同樣愁眉苦臉的坐在地上。
“唉,大軍決戰之日,就是我蘇我家滅亡之時,家督,如若不行,還是,還是仿照老家督聚攏家人,自焚樓閣以保留最後尊嚴吧!”
“自焚?”蘇我日向生生打了個哆嗦,他才十五歲,他還不想死。
就在蘇我家所有人都陷入死亡的陰影下絕望時候,冷不丁蘇我家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個渾身包裹著輕紗的黑衣女子款款走進了正殿。
足足在光線下刺眼了幾秒鍾,蘇我日向這才看清來人,沒等他暴怒的嘶吼兩句,女人的聲音卻是緩緩響起。
“蘇我家還有一條活路,你們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