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房遺愛禁不住破頗有興趣的探望了過去,卻不料這一動作讓身後幾個大姓都尉產生了錯覺。
戰局不利,房將軍很不高興!
房遺愛已經被他們看成李捷親信來督戰的,戰局不利生怕他以為自家子弟貪生怕死,咬了咬牙,果毅都尉盧定遠率先剛毅的到了令旗前,怒吼著命令道:“床弩突擊,不能讓天竺人突破防線!”
雖然照比大炮輕許多,一架床弩也有一兩百斤,盯著如同疾風驟雨般的天竺長箭,前方的唐軍府兵圓盾上都猶如長滿了一叢蘆葦,饒是如此,依舊時不時有唐軍中箭倒地,真是以血的代價把布置在二線床弩抬升到了高點。
“射死這幫狗日的!”被壓製了半天,唐軍府兵也火了,怒吼的就用大錘砸下扳機,閩國的強大體現無疑,如此近距離,三十多架一百五十隻兩米長巨型弩箭幾乎清出來一片的扇形空間。
如此密集的陣型,幾乎每支弩箭都射倒了一串人,隔著壕溝與唐軍對著捅南天竺人一下子就變得稀稀落落起來,屍體下餃子一般被擠進壕溝。
不過看到這一幕,騎在金頭象上的阿羅順不驚反喜,欣喜的高喊起來:“抻著唐狗床弩上弦時間,象軍突擊!”
禁餘的五十來頭戰象寶貝一般被護在步兵陣後頭,聽到王上命令,驅趕著大象的象奴也顧不上前麵全是友軍,抽打著戰象就加速前進起來,隆隆的幾噸重龐然大物奔跑起來連大地都震動了,擋在戰象前的天竺土兵猶如被汽車衝擊的鴨子一般紛紛慌亂的逃向兩邊,有的倒黴的摔倒在地直接就被戰象踩成了肉餅,腸穿肚爛死倒在地。
轟的一下,壕溝前正在激戰中沒處躲的天竺土兵再次被撞起了一大片,有的吐著血甚至直接飛到了唐軍陣營中央,看著這長鼻怪物晃動著兩顆通紅獠牙,就算壕溝對麵的唐軍都是臉色煞白,情不自禁的退後幾步。
不過下一刻,這無敵的“重型坦克”咕咚一下直接摔進了壕溝中,強烈的震動讓壕溝都塌了一大塊。
戰象這麼用?天竺人太白癡了點吧?
就在上到將校,下到軍兵都是一腦門問號時候,阿羅順證明了他不是白癡。
“殺啊!殺唐狗!”怒吼著,踩著尚且抖動掙紮的受傷戰象,數不清的天竺兵狂吼著湧過了壕溝,那這大馬士革彎刀的遮婁其人,北天竺逃人紅著眼睛撞進了唐軍府兵的長矛陣中,一下子衝開了一大片。
這也是阿羅順的精明所在,沒了渡過壕溝的浮橋,還時間緊迫,沒時間承受巨大傷亡填壕,反正也要屍體填壕,還不如用最金貴,此時卻最沒用的戰象填壕呢,激勵起全軍的士氣反而更容易渡過難關。
“快,快,床弩上,射死這些戰象!”
也明白過來的諸多世家將領全都急了,一個個跑下了指揮塔甚至拚命擁擠到了前線,可惜,床弩不是說裝填就裝填的,手慌腳亂中床弩兵反倒慢了下來,淩亂的射出幾箭後,踩著同類死體,沉重的戰象又逼了過來。
“啊!!!”慘叫中,不論天竺人還是唐人都被這重型卡車撞飛出去一大片,罪魁禍首的戰象旋即也在象奴驅使下哀鳴著摔到坑中,咕咚一聲悶響,第二道壕溝被填出一條血肉通路來,沿著這條道,又是幾頭戰象恐懼著湧了上來……
嘩啦~床弩都被象鼻子掀翻出去,飛上了天,摔得四分五裂,這時候已經不是可以靠著意誌去戰鬥了,守護在床弩邊的弩兵也是驚慌失措四散開,不過戰象的好運也到此為止,抑製不住這種衝擊力,金頂戰象也是哀鳴一聲,重重的砸進了坑中。
這代價可夠大的,看著陪自己一路登上戒日王朝王位,又一路逃到南方的坐象在坑裏哀鳴,阿羅順這麼狠毒的人都忍不住,不過看著後方,阿羅順卻終於心裏放鬆了下。
五十頭殘餘的戰象填滿了五條壕溝,鋪出一條康莊大路,天竺人的騎兵與步兵終於毫無阻擋狂湧了過來,唐軍雖然精銳,畢竟人少,還缺乏騎兵,被蜂擁而出的天竺軍隊一時間壓製的節節潰退抬不起頭,橫向攻擊下,數不清的唐人也是被擠進坑中。
看著眼前一條大路,阿羅順忍不住暢快的昂首大笑:“哈哈哈哈,唐軍也不過如此嗎?”
不過沒等他笑聲落下,忽然間劇烈的震動以及驚慌的大叫猛地從身後傳來,愕然回過頭,阿羅順當即眼睛瞪得溜圓。
隆隆馬蹄聲中,數十麵唐字大旗飄搖而出,最前麵一麵血紅狂草的關寧鐵騎大旗尤為銳氣逼人,旗幟下,頸部綁著頸旗烈烈唐騎從地平線中漫卷而來,一個衝鋒後軍就已經在馬蹄踐踏下潰不成軍了。
聽著麾下瘋狂奔跑嘶吼的慘叫聲,笑容僵在了臉上,阿羅順迅速又戴上了滿腹悲情昂首長歎。
“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