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2章.吐蕃來使,要賬(1 / 2)

還是那座閩王殿的偏廳,雖然不是正殿,依舊顯得金碧輝煌,紅木的書架上擺滿了名貴的瓷器,成塊的波斯地毯被鋪在地上軟軟的,正廳的北方上首高出一塊,一把金燦燦的龍椅擺在上麵。[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不同於長安太極殿的龍椅,閩國不缺黃金,所以盤旋在鐵木龍椅上的扶手是純金打造的,很少有人知道,龍椅在古代政治生活中,對皇權的象征意義與玉璽是同等地位。

李捷就端坐在這龍椅上,身著明黃色團龍袍,頭上戴著黝黑的冕旒冠,幾縷玳瑁珠串掛在麵前,略擋住了李捷的容顏,這種模糊中卻更填了些許威嚴。

這一套隻有在正式場合才能穿,而且隻有皇帝能穿,隨著宮內侍者進來,看到危襟正坐的李捷,吐蕃使節,苯教法王紮格西,噶爾家族的欽陵全都是眼皮跳了跳。

沒在朝會上接見說明閩國不想把與吐蕃的衝突鬧成國戰,可穿的這麼正式,閩國與長安分庭抗禮的意味就濃鬱了許多,明顯,李捷還記得吐蕃借道給長安這件事。

原本紮格西一肚子責備,要譴責李捷背信棄義,偷襲盟友,見此,氣勢禁不住弱了幾分,咽下責備的話,與欽陵一共拱手彎腰重重拜下。

“吐蕃紮格西/欽陵見過閩王。”

“免禮平身吧,爾等見到任雅相也是這般行禮的吧?”

任雅相就是高宗李治派往吐蕃的特使,朝散員外郎,聽著李捷連名字都叫出來了,紮格西忍不住心頭又是一突,趕忙伸出雙手用力的擺了擺。

“閩王從何而知?絕無此事!”

“孤還沒說什麼事,法王就說絕無此事,都說苯教法師神通廣大,法王還真是未卜先知啊!”

李捷的嘲諷聲刺耳的傳來,讓紮格西又是渾身一哆嗦,讓李捷套出了話來!

本來就心裏有鬼,討要北方邦的話都被拋到了腦後,一時間這位苯教法王竟然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李捷也沒繼續理會他,反而轉向了他身後的欽陵,換上了一臉和煦的笑容,頗為親切的問著:“上次一別不知不覺數年過去了,祿相的風采孤依舊記憶如新,最近聽聞祿相身體有恙,如今如何了,我閩國彙聚了中原,天竺,波斯,拜占庭的名醫,可需要孤派人去為祿相診治一番?”

“有勞閩王掛念,家父隻不過公事太過繁忙,勞累過度而已,歇息幾日即可,不勞殿下掛心了。。”

幾年未見,欽陵倒是顯得更加成熟,一襲大唐世子儒衫顯得風度翩翩,如果不是吐蕃人特有的紅臉,幾乎與大唐士人一般無二,跟身旁穿著土黃色僧衣,戴著後世喇嘛高帽的紮格西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過雖然彎腰鞠躬顯得很恭敬,欽陵卻在心頭狠狠罵著李捷,紮格西是吐蕃讚普親自選的正史,李捷一來了就給人家臉色看,卻對自己這個噶爾家族副使如此和顏悅色,離間計也太過明顯了點吧?

可惜,這個離間計明顯卻好使,在欽陵偷眼觀望下,在廟裏念經時間沒有和貴族交際時間長,一肚子功利心的紮格西垂下的頭果然滿麵的嫉恨。

誰讓噶爾家族太過招風了,為政多年,噶爾家族積累了令人覬覦的財富,麾下效力的吐蕃勇士不計其數,許多部族還要依靠噶爾家族招攬而來的貿易來生存,如今,噶爾家族幾乎站在了吐蕃的峰尖上。

這種情況就類似於華夏王莽,董卓,霍光,要不就如同前者擠掉原本坐在峰尖上的人,自己坐穩下去,要麼就如同後者霍光,不論身前多麼的風光無限,死後統治者與群臣嫉恨下舉族抄滅。

不過如今的祿東讚明顯沒有擠掉芒鬆芒讚,自己做讚普,於是乎欽陵也得夾著尾巴做人,瞄了一眼紮格西後,欽陵又是拱拳向前,深深的一鞠躬道:“閩王既然還記得家父,那應該還記得與家父所訂立的盟約吧!”

“在閩國危難時刻,吐蕃將士為了援助閩國而與幾十萬天竺蠻人浴血奮戰,感念之下閩王慷慨的將天竺以北八個蒙薩塔邦國贈與吐蕃,而後,吐蕃將士又為殿下南征北戰血染沙場,可如今才過去僅僅幾年,用中原的話口血未幹,閩王怎能如此輕易背盟呢?”

說話不算數在古代政權中可算一個很重的指責了,沒有信用的國度在諸強林立的時代可是很難立足的,欽陵這番指責可以說撐的上毫不客氣,就算變成了悶葫蘆的正使紮格西都禁不住露出一縷微笑。

一提這個,李捷卻立馬如同爆炸的火藥桶一般,猛地霍然立起,憤怒的重重一甩袖子斥責道:“閩國將北方幾百裏最肥沃的土地贈與吐蕃,的確是出於與吐蕃的睦鄰友好與相互幫持,孤也可以說對吐蕃一片赤誠,每年通過亞東關去往高原的米糧棉布幾倍與北方邦出產,可你們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