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五六斤沉的小鑿子從後腦紮入,刺客半個腦袋幾乎都飛了起來,軟塌塌的撲倒在秦懷陽麵前,就在他的驚愕中鎖好的門下擺驟然震裂,旋即雪亮的刀光一現,第二個刺客慘叫著從下身分開,軟塌塌的堆在了地上,綠油油的內髒湧著黑乎乎的血冒了出來。.YaNkuai.
一刀竟然將他半個人豁開了。
“是我!”眼看著秦懷陽緊張的樣子,李缺趕忙將她瀝上血的銀色麵具露出來,在窗口破洞的照耀下閃爍著蒙上一層血色的銀光,這才讓秦懷陽鬆了口氣。
“郎君,你沒事吧?”帶著哭腔,李雪雁披頭散發的從角落中跑出來,緊張的按著秦懷陽背後一大條血口子。火辣辣的痛感再次傳來,秦懷陽強撐了一個笑臉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沒事。”
“吐蕃人對我們動手了,這時候不是秀恩愛的時候,快走!”
聽著一旁李缺緊張的催促聲,這夫妻倆又是臉色一紅,秦懷陽蓋了一件衣服後,兩人一瘸一拐相互攙扶著就出了屋子。
此時,莊嚴華麗的大昭寺後院已然喊殺聲成一片了,喊殺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偌大的大昭寺到處都是熊熊烈火,不過此時的前院卻已經清了,剛剛十二個箭手的屍體東倒西歪的傾覆在路上,李缺帶來的十二個鐵衛正在屍體邊清理著自己的兵器。
眼看著李缺三人出來,狠狠從死不瞑目的屍體上拔出滴著血的銑鋧,回過頭去拱拳稟告道:“都尉,全是唐人!”
“全是唐人?莫非是長安的使節襲擊我們?”滿頭虛汗下,秦懷陽虛弱的嘟囔著,李缺卻是否定的搖了搖頭。
“吐蕃人必然參與了,不然這麼大動靜,周圍看護監視我們的一千吐蕃四戍衛為什麼沒動靜?”
“耽誤之急是出城,與我父親回合!”
李雪雁可算說了一句正確的提議,對視著點了點頭,不甘的看了一眼前院還在於刺客們拚殺的部下以及驚駭著四處亂跑的仆人侍女們,咬著牙,秦懷陽頭也不回的就向外衝了去。
他是閩國正使,必須不能死!
轟隆~灰土飛濺中夯土鑄就的院牆出了個巨大的缺口,李缺的十二個衛士中一人是用雙錘的,牛一般的身軀猛然揮出,怪力效果竟然如此駭人,不過此時也沒有時間感歎了,順著那缺口,幾人慌張的跳了出來。
對麵是個小巷子,咋一出來,巷子裏就鑽出了十來個身披黑衣刺客,咬著牙,秦懷陽提起橫刀剛要應戰,冷不防身邊兩名衛士高麗刀客拔刀就迎了過去,兩人的雙刀用的如同陀螺一般。
“大人先走,卑職殿後!”
蕭老一席話後,李缺心頭還真的猶如靜若死水,毫不猶豫的就向一邊奔去,愕然了下,秦懷陽兩個也是不再停留,跟著就跑。
順著與旁邊宮牆的巷道奔出去後,剛到路口,李缺幾人的腳步又是僵了住,拉薩的大道上,數以千計的吐蕃大軍打著火把正靜候在那裏。
懷著一線希望,李雪雁高高舉起了手尖叫道:“我是閩國使節,讚普的貴賓!”
卻不想對麵的吐蕃官軍猶如沒聽到一般,千夫長舉著蕃刀一聲大吼,密密麻麻的弓箭一齊被舉了起來。
“殺!”
刹那間,箭如雨下,奔著秦懷陽等人直麵襲來,又是幾個鐵衛猛地推開秦懷陽三人,長大了臂膀就攔在了箭雨前,噗嗤噗嗤的聲音中,大半箭雨竟然被他們用身軀擋了下來。
“走!”
趁著吐蕃人搭弓的間歇,蕭老頭又是扯著李缺轉身就走,毫不憐惜丟棄下已經被射成刺蝟的鐵衛,幾個人轉眼間又鑽入了街對麵的巷子中。
怎麼也沒想到一陣箭雨竟然沒殺了著十幾個人,滿是惱怒,吐蕃千夫長拖著蕃刀一麵大嚷著,一麵向前追著。
密麻旳腳步瞬間踏到了幾分鐵衛屍體邊上,奔跑中的吐蕃千夫長忽然心頭一寒,下意識就止住了腳步,將厚重的刀背防禦在頭頂,下一刻,一個巨大的黑影就降了下來。
砰地一聲,重錘擊打下蕃刀壓著頭盔整個都陷入了身體中,身上插滿了羽箭,雙錘鐵衛卻如同蠻牛那般衝進吐蕃官軍中,蕩漾的雙錘擦著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吐蕃兵稍微磕到碰到一點的,無不是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沒了指揮的吐蕃兵一時間大亂,被殺的人仰馬翻。
“殺!殺!”
好不容易在後續百夫長喝令下,兩米多長的吐蕃長槍三十多把從四麵八方猛地捅了過來,三十多個吐蕃人臉漲得大了一圈,嘶吼著推著雙錘鐵衛到了牆邊上,整個人幾百斤厚重的身體都被紮透了,噗噗的濃血噴的一麵牆通紅。
繞是如此,那鐵衛依舊猶如困獸那樣嘶吼著,雙手重重將雙錘丟了出去,在吐蕃人的恐懼中兩個錘子一左一右正好砸在了剛剛指揮的百夫長身上,在他絕望的驚叫中,整個人被砸的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