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可比庫姆城之戰準備時間長多了,還是戰略家李靖孫子親自操刀,還是李讓為了逃脫責罰立功的一戰,怎麼能不盡全功?
郭待封率領的一萬河中鐵軍早就在遍地荒涼風沙的後世科威特荒漠風餐露宿等候了七八天,如果這些貝都因人一直潰逃還好,可一旦停下,戰馬再也吃不住勁,人也渾身乏力上飯,哪怕身體健壯如貝都因人,戰鬥力也十不存一。.XsHuoTXt.
尤其剛剛部落間搶劫駱駝的事,更加加重了一個個部落的猜疑,這種情況下,郭待封的中亞鐵騎僅僅一個衝鋒,貝都因人就垮了。
傍晚時分,歸心似箭的郭待封部再一次出現在了巴士拉的城外,一同攜帶的還有差不多一萬五千多俘虜,加上在巴士拉城下擊殺,俘虜的,不到一萬貝都因人逃散。
依照這個時代東內夫得沙漠嚴酷的環境,沒有坐騎食物水源,這些阿拉伯人九層要死在殘酷的沙漠中,可以算得上薩拉丁精心炮製的偏師,也徹底算是全軍覆沒了。
這一戰,擊破了四萬多精悍而又久經戰場的阿拉伯人,閩軍付出的代價卻少的驚人,除了裁德的麾下死了七百多,傷了一千七左右,三個方向八萬左右閩軍總共才陣亡一百來個,重傷也沒有多少,堪稱完美的全勝,當然,這功勞要歸功於裁德,是他率領的巴士拉騎兵吸引了絕大部分火力,等閩軍突陣的時候,敵軍已經亂了。
不過裁德發揮的作用還不止於此。
夜半時分,閩軍在巴士拉城東搭建的戰俘營已經是人聲鼎沸,說來也好笑,在對麵與閩軍作戰這麼多天,貝都因人們吃的還沒有當戰俘第一天好。
一個個自由慣了的貝都因人也不得不按照閩人的規矩,排隊領取餐盤,到各個窗口打飯,打湯,有的還對湯裏的肉懷有恐懼態度,直到閩軍廚師不耐煩的扔出百多個羊頭,這才讓俘虜安下心來。
一頓忐忑而又香甜的晚飯吃過後,裁德居然領著巴士拉的軍官貴族們出現在了戰俘營中,倆群衛士跟隨在他身旁,左麵的兩個兩個抬著沉重的箱子,右麵的的,則是拖著大堆大堆的鑄鐵刑具,腳鐐。
世界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黑奴貿易,後世人大多譴責西方殖民者,卻不知道,黑奴是這些阿拉伯人劫掠非洲,運往世界的,早在幾個世紀以前,阿拉伯的奴隸貿易就異常的興旺,乃至於用於軍事上的騎兵馬木留克還推翻了曾經的主人,建立了埃及馬木留克王朝,對於這些販奴的家夥事兒,對麵就是埃塞俄比亞黑非洲,也門,阿曼的一個個部落戰士再熟悉不過了。
以往都是自己去非洲掠奪奴隸,如今卻淪落到自己享用這些奴隸用具,不少貝都因騎兵,還有貴族的臉都嚇白了。
不過這時候,另一批抬著箱子的巴士拉騎兵則是整齊的把箱子摔在地上,一聲聲咣咣的響聲中,不少箱子幹脆摔裂了口,點將台兩邊烈烈燃燒的火光照耀下,金子銀子閃爍出了耀眼的光芒。
繞是心存恐懼,看到這些閩國造精良的金銀幣,依舊讓這些阿拉伯俘虜看的眼泛紅光,深邃的雙眸中流露出了濃鬱的貪婪之色。
“兩條路,要麼放棄你們偽哈裏發,加入本總督的軍隊,為大閩作戰,要麼被賣做奴隸,償還你們對巴士拉的破壞!”
這個年代可沒有國際法,俘虜被賣做奴隸很正常,而且國家的概念也很淡薄,尤其是這些還處於原始公社部族階段的貝都因遊牧人,更是沒有過多的概念,唯一的困難是信仰不同,文化不同,排外的阿拉伯人不相信閩人。
不過有了裁德這個叛徒做榜樣,這些就不成問題了。
這也是李讓盡力挖裁德的原因,有了這位阿拉伯帝國的吳三桂,讓戰俘們放下最後的戒心,沒考慮多久,已經有貝都因人成群結隊的向亮晶晶的金子銀子走去。
盡管氏族的阿訇,伊瑪目們一再宣布,大閩是異教徒,與閩人作戰,戰死後可以上天堂,得到安啦的賞賜,可是真麵對抉擇,絕大部分人還是寧可選擇活的更好一些,大約兩萬多俘虜都倒向了閩軍。
剩餘幾千大部分也不是甘心做奴隸,而是部落距離薩拉丁的親族部落太近,或者就是薩拉丁的部落成員,害怕家人遭遇到殘酷的報複。
至於死硬分子不是沒有,大部分都戰死了。
閩國也是說話算話,巴士拉在波斯灣的商業位置極其重要,沒等戰事打完,已經有仿佛聞到腐肉的禿鷲一般的閩國商船停泊在了巴士拉港口,當天晚上,這差不多五千多戰俘就被當做奴隸賣給了這些商船主,運回天竺。
至於是賣到南天竺礦山中挖礦,還是東南亞的種植園,乃至於更遙遠的長安,就不得而知了。
剩下願意投軍的多了,閩軍便也挑剔起來,矮的不要,瘦的不要,帶傷的不要,最後幾經折騰,第二天清晨,李讓的河中鐵軍中,又多了一萬三千多阿拉伯仆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