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鞭敲打在桌沿上,穿著大馬褂戴著酒瓶底兒的老學究臉板的一張冰霜老臉,冰冷冷的叫嚷道:“同學們,開考了!書本都收起來,一旦發現作弊!十年之內取消考試資格!判處三年徒刑!”
下麵的居然還都是一群不是卷發皮膚黝黑的黑人,就是高鼻深目,皮膚發白,瞳孔棕色或者發藍的外國學生,坐在中學中常見的書桌硬木椅子上,聽聞此言就好像世界末日一般,一個個苦著臉按照老學究的話把厚厚的書本分分上交到講台上,隻留下考試用的草紙,筆管子。
不過還是有膽大的,準備了小抄,作弊工具,不過這年頭作弊的手段實在是太貧瘠了,老學究滿腦門青筋,惱火的從兩個阿拉伯同學腦門上頭巾中的竹簡掏出來,然後又在另一個黑人童鞋滿麵驚駭中,在他族中巫師做過法,據說能隱匿萬物的枯樹葉子下麵掏出了大閩標準教輔。
這麼多慌亂的同學中,坐在靠窗第三排的那個穿著紅色毛衣,紮著一條清爽馬尾辮,似乎是希臘後裔的美女不慌不忙的淡然表現得猶如鶴立雞群。
叮叮當當的鍾聲響起來,上麵的老學究也終於將密封的考試袋撕開,早已經準備多時的試卷分發了下去。
如果要是京師或者福州的科舉考生看到這考題,非得笑掉大牙不可,考的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三字經》,《千字文》,這些華夏幾歲童子的啟蒙教材作為考題,實在是天大的福利了。
奈何這些西亞考生一看到這些有了上句填下句的填空題,比看到族中的天書都要頭大,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仿佛苦了好幾輩子的老農那樣,咬著筆杆子不知如何下手。
也隻有那個清爽的紅衣美女運筆如有神,雖然字寫的歪歪扭扭,可是好歹每一處空都填的正確無誤,僅僅是有時候苦惱的揉揉額頭,旋即又是氣死人般運筆如飛。
大閩這考場可不同於大唐那種一人一間的小屋子,在裏頭如何抄都沒事的悶頭考,一間教室一個講台從上到下一覽無餘,奈何監考的老學究卻是不濟,也不知道昨晚做學問到了幾點,看著看著,居然睡著了。
這可讓考生們大聲叫苦,監考的沒了是好事,奈何小抄筆記全都讓老學究給收上去了,壓在他胳膊底下,大閩法度森嚴,考試作弊,徒刑三年,誰敢去他胳膊底下去偷?
於是乎運筆如神的紅衣美女就成了香餑餑了,她前麵那個自以為俊朗的阿拉伯不知道那個部族王子就擺出一副自以為瀟灑的姿勢縷著胡須,賊眉鼠眼的低估道:“嗨,這位來著大海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你能幫我度過當前難關,我阿普杜勒-買買提發誓,一定會娶你這個比花兒還要燦爛的女子做我第四個妻子!”
標準的後世老外翻譯腔調,要多有趣有多有趣,不過如果是後世,別說第四個老婆,就第八個老婆,隻要阿拉伯王子發出邀請,也得有一大堆隻願意坐在寶馬後座哭,不願意坐自行車後座笑的華夏美女排成隊來借他操……額,抄!
可這會兒阿拉伯王子不值錢,這大鼻子自我感覺良好,紅頭發美女卻似乎連聽見都沒聽見,讓這小子討了個沒趣兒。
可不像後世的石油大亨土豪時候那麼有氣度,做不得生意就搶那是阿拉伯人的座右銘,見前麵人碰了釘子,後麵一個阿拉伯部族大亨家小子又是如同狼一般齜牙咧嘴,惡狠狠的對著這個紅頭發美女威脅起來。
“臭娘們你別不識好歹,惹惱了老子,把你綁到沙漠裏給駱駝當婆娘生娃去!趕緊把答案交出來!”
這次紅頭發美女終於有動靜了,可惜卻不是這一眾歪果學渣所期盼的答案,而是白嫩的手指對著考場窗外指了指,懶洋洋的說道:“這事兒我倒是願意!不過我做不了主,你的跟他商量!”
一口標準的吳儂軟語,就跟後世大庭廣眾下一口美國話,法國話那麼洋氣,時髦,傲慢的姿態氣的好幾個阿拉伯小子一起向窗口轉過了腦袋,卻立馬如同一盆涼水潑在了頭上一般,趕緊把頭縮了起來。
窗外,一個頗為俊郎,健碩的唐人男子正出神的眺望著裏頭考場,參加考試的多是各部族權貴子弟,一個普通唐人他們倒也不太放在眼裏,奈何此人身穿著的可是大閩將軍甲!而且看那裝飾紋理,品級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