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番掙紮,顧音手上腿上早已經被繩子磨得鮮血淋漓了。李博彥聽她說了追蹤器所在,立刻衝上來,一把扯下項鏈,拿在手裏看了看,冷笑道,“就這玩意兒?”他冷笑一聲,將那條項鏈隨意扔在地上,“就讓它在這裏等著傅言之過來吧。”
他說著,一把扯過顧音,帶著她和孩子朝門外走去。
到了門外,顧音才發現這是一座很荒蕪的小島。島上就一座小樹屋,前麵不遠處停著一艘快艇。李博彥帶著顧音走到快艇處,拉著她和孩子一起上來。顧音心中生出幾分恐慌,“你要把我帶去哪裏?”
李博彥笑了一聲,“到了你就知道了。”語氣好像是在帶著顧音郊遊一般。
他開著快艇,又輾轉幾番,來到了另一個小島。跟上一個差不多,這上麵也有一棟小房子。顧音都不知道李博彥怎麼會對海上的地形知道得這麼清楚,“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地方?”
李博彥此刻看上去心情還挺好,顧音問,他就回答,“我‘死’了之後的那幾年時間,幾乎都拿過來準備這個了。我就希望有一天,能夠徹底將傅言之打倒,把他曾經給予我的恥辱,全部還回來。”
聽他再次提起以前,顧音忍不住生出幾分好奇。雖說她也算是半個當事人,但是李博彥當初為什麼跳樓,她一直不是很清楚原因。“你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如果不是他跳樓,他們也不用分開這麼多年,更加不用經曆後麵這些。等到再次見麵的時候,兩個人的心境都仿佛已經經曆了萬水千山,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時候了。
李博彥麵露譏誚,“如果我當初不那麼做,最後破產、身敗名裂、一文不名的人就是我。我沒有辦法麵對那樣的自己。你也知道,我這一生一直順風順水的,那次的失敗可以說是我我長那麼大唯一的失敗,但就是這次失敗,讓我幾乎徹底完蛋。”
“我從一個什麼都有的人突然之間變得一無所有,不僅如此,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全都落到了傅言之手上。他告訴其他所有人,他把我打敗了,讓我敗得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你說我恨他,你說這樣的他讓我如何不恨?”說到後麵,李博彥的神誌已經有些不清醒了,反正顛來倒去說的,都是傅言之如何害他。
顧音聽得不可思議,“按照你的說話,當初你投資不慎,失敗了,錢讓傅言之賺去了,你就把你失敗的願意全部歸結在他身上,並且這麼多年來一直恨著他?”顧音皺起眉頭,“你甚至為了不背債務,讓自己擁有東山再起的資本,所以你幹脆假死,丟下一堆爛攤子給別人解決?”
顧音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再一次刷新了她對人性的認知,“你想過沒有,那些給你做工的人他們何其無辜啊,就因為你需要資本,不想麵對,所以你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李博彥聽到顧音的指責,非但沒有覺得有錯,反而冷笑了一聲,“那又怎麼樣?真要追溯源頭,還不是傅言之害的。”
顧音唇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傅言之還真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明明是他自己的錯,還要甩到傅言之頭上。
她以前居然為了這樣一個人,總是跟傅言之對著幹,她以前都幹了些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