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徐川著急的想站起來,看看妹妹是怎麼了。

他在房間裏,外麵的動靜也聽不清楚。

視線移回院子中央,隻見徐大伯娘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容;“你,你敢打我?”

得,又是排比句。

徐容麵無表情,緩慢又不失堅定的走過來,將徐爹拉到身後: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徐大伯娘顫抖著伸出手指點著幾人:“好,你們徐老三家,好!”

說完,轉身就跑,放話道:“我這就去請族老來下家法。”

雖說婆婆平時偏幫她欺負徐老三一家,但是做的過分了族裏總是會有一些多管閑事的人詬病自己,這下好了,現在她一身髒水是徐容潑的,臉上是徐容打的,這總是事實吧。

這次,她非要弄死這丫頭片子不可。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徐王氏連忙跑下來,拉著徐容就往房間走,“趕緊先去你舅舅哪裏住幾天,娘過幾天再去接你。”

這事兒要是鬧到族裏,就是不孝就是離經叛道啊,還不被族裏的宗法扒層皮下來。

可徐容愣是站著沒動。

“容容啊,跟你娘去,爹在呢。”徐爹這會也回神了,讚同徐王氏的說法,盡管心裏還是覺得徐容這樣對長輩不好,但是總不能看著閨女等下被磋磨吧。

徐容看著兩人臉上的急切,卻拒絕了:“我不去。”

“你這傻孩子,強什麼呢!”要不是場合不對,徐王氏都想拎著這丫頭好好訓訓話了。

這宗法一出,那是要半條命的啊,隻能拖一拖家裏讓出點利益平息了大嫂的怨氣,才能接女兒回來,這是最好的安排。

徐容卻說:“放心,等會爹娘隻管看著,什麼都別說。”

徐家爹娘自然不肯,但是拉扯間,已經有腳步聲朝這裏走過來。

隱約還有大伯娘的哭叫。

無非是自己活了一把年紀被個小輩欺負,以後族裏年輕人還不有樣學樣之類,挑撥離間的話。

看來是準備將整個宗族的風氣,和徐容會不會被狠狠懲罰給牽扯到一起去。

就在此時,徐爹徐王氏著急的要把女兒先推進房間,徐川也死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動作間,徐大伯娘已經帶著徐大伯和徐奶奶,還有幾個族老過來了,跟在後麵的是徐大伯娘家的虎子和玉兒,兩人臉上皆是興奮的神色。

眾人剛踏進徐家的門,還沒等擺開龍門陣,卻紛紛失了聲。

原因無他,隻見徐家的院子裏,徐爹徐王氏攙扶著一個姑娘,那姑娘身形瘦弱,臉色蒼白,頭發淩亂,像是被人拉扯過一般,地上一個木頭簪子和一盆狼藉的水。

姑娘正是大伯娘口中“根本沒事,力氣大的跟鬼上身一樣,又是打人又是罵人”的徐容。

可是,這樣子有點不對勁。

“你大——”族老剛想說話,就被徐容一聲九轉十八彎的啼哭給嚇到了。

“我的天啊,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放過我們!”徐容不知怎麼的就跪坐在地上,滿目瘡痍:“連我家唯一的洗菜盆都要搶走,說拿去給玉兒攢嫁妝,不然大伯隻會玩玩寡婦摸摸魚根本給不起玉兒什麼,我不給還要扯掉我的頭發。”

這話說的紮心,大伯一個眼刀子就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