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涯竭力鼓勁,全身外放真氣,勉強抵抗可怕的風壓。
“想殺我?”
再清晰不過的殺意傳來,薑書涯不怒反笑。
那毫不在意的笑容,三長老看在眼裏,陡覺心驚,麵對殺身之禍還能如此坦然灑脫,此子若是為敵,決不可留!
風刃彙聚成漩渦。
整個空間的冰霧都被攪動,龐大的氣流形成強大的吸力,更可怕的是那鋒銳如刀的切割力。
就像盤旋著一台巨大的絞肉機。
然後,薑書涯麵帶微笑,一步跨入。
血花四濺!
齊兆明心下大驚,他並不打算殺人,隻想令他屈服而已,喊一句軟話他就會收招,沒想到對方如此剛烈,竟然直接衝進風刃之中。
但那的確是唯一的破綻。
漩渦的中心,殺力最強,卻也是弱點,以點破麵,攻破最強點,也就化解全部攻擊。
薑書涯的身影衝破狂風!
一拳。
齊兆明隻覺眼前一黑,鼻骨哢嚓一聲脆響,劇痛襲來的一刹,他已經失去了全部意識,然後遠遠地飛出,重重地摔在冰麵上。
薑書涯渾身鮮血。
到處都是割裂的傷口,風刃的切割力不容小覷,如果內勁再弱一點,衝擊勁風不那麼果斷,也許他已經被風刃剮成了肉條。
“厲害。”
付守仁力量不如,但眼光仍在,如果易地而處,自問做不到。
三長老轉向薑書涯,說:“後生,下手是否過重?”
薑書涯拭去額上的鮮血,笑笑,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現在渾身刺痛,但是心頭暢快,混元針鍛勁更加得心應手,雖然沒有拉風的氣勢,但是勁頭十足,很暴力,非常合他的胃口。
三長老點點頭。
空間中的冰霧忽地濃鬱起來。
這老家夥搞什麼?
“別想妄動,當然,你大可反抗,也隻是徒勞。來,讓老朽看看你的能耐。”
薑書涯已不能動彈,和薛曉琦的禁字訣一樣,隻是這一次禁錮的力量更強,強到他連開口說話都不能。
濃霧在他的身前彙聚成圓,如同一麵鏡子。
圍繞在他身邊的白霧彙聚到他頭部,然後他隻覺腦中彷佛被灌入一團冰,那種刺骨的寒意滲入骨髓,凍徹心扉。
痛!痛!痛!
遠比風刃的切割還痛!
冰室之中寒氣遍布,薑書涯卻渾身散出高熱,額上汗流不止,身上的肌肉一條條地顫動,停止流血的傷口再次撕裂。
“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物。”
隨著三長老的話,白霧緩緩連上霧鏡,像陽光下的肥皂泡一般,霧鏡中顯出一幅幅畫麵。
血狼與古月,包括薛曉琦,趙天賜,一個個場景,像連環畫一般,一幅一幅展示出來。
而薑書涯身上的劇痛越來越強烈。
白霧抽取著他的記憶,仿佛抽取著他的骨髓。
他伸長脖子,想要咆哮,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身體無規律地抽搐,目光漸漸渙散,顯然是痛楚過於強烈,他的意識行將崩潰。
付守仁和方一道看得心驚膽顫。
畫麵停格在坤江邊的一刻,血狼如雕塑一般立在岸上,正用一雙桀驁的眼睛俯視著下方。
三長老把目光轉向付方兩人。
兩人下意識地一抖。
好在三長老又把目光移開,枯枝一般的手指輕輕一點。
禁錮薑書涯的力量消失。
他立刻摔倒在地,口中溢出白沫,像得了羊癲瘋般抽搐著,痛楚雖然已經停止,但他仍不能完全控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