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涯奇道:“昨晚?”
古月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小子膽子真是不小,才學會混元針鍛勁的皮毛,就敢跟人動手。齊家的狂風訣是好對付的麼?而且你也夠能的啊,一拳讓齊家的小子躺了大半夜。”
薑書涯想辯解一下。
古月擺了擺手,說:“別急著解釋,其實我想說的是,修道之人,講究率性而為。我就想說,幹得漂亮!”
薑書涯唯有苦笑。
古月忽地正色道:“昨晚蔡光頭的屍體從殯儀館消失,你知道這件事嗎?”
薑書涯搖頭。
古月歎了口氣,說:“我懷疑又是血狼幹的,他對血液十分敏感,憑嗅覺就能查知一個人的靈運,蔡光頭能得勢,恐怕也寄宿了某種靈運。血狼盜取屍首,吸收靈運之後,恢複巔峰狀態顯然又快了一步。”
薑書涯問:“既然如此,古大師,你怎麼不去找這種人?有付隊那群人幫忙,你的實力恢複不是更快?”
古月瞪了他一眼,說:“小兔崽子,這是罵我修魔呢?靈運就像是一口泉水,修道之人,靜坐泉邊,溫養正氣才是王道。墮入魔道的才想著一口喝幹,毀人損己,斷絕機緣。”
“機緣?”薑書涯捕捉到一個特別的詞彙。
古月眉飛色舞地說:“世間萬物莫不相連,知道六度分隔理論不?”
薑書涯愕然地望著他,互聯網的詞彙從古月嘴裏說出來,總讓他產生逆穿越的幻聽,還沒把古月和隱居的老古董形象脫開。
古月繼續說:“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其實就是你和世界的聯係,順勢則交華蓋,逆勢則命途多舛,自然連接千千萬萬,牽一發而動全身。靈運這種莫大機緣的產物,牽扯的因果關係太大,隻要是修道的正途,絕不會教人強取。”
薑書涯攤開手,撇了撇嘴說:“解釋這麼多,其實就一句話,搶了別人的靈運,說不定會倒大黴。”
古月一個暴栗砸在他頭上:“臭小子,就讓你看看,靈運究竟多神奇。”
順著古月的目光,薑書涯探頭一望,手裏的早餐掉落。
裏屋好似一個仙境,白霧彌漫霞光縱橫,雪兒靜靜地盤坐在地上,長發無風而動,朦朧的光映在她的臉上,生出一種超凡出塵的氣息。在薑書涯的感知中,雪兒忽地成為遠川冰山上的雪蓮,似已不在人間。
而且一股澎湃的力量在隱隱吞吐,閉上眼就像站在海潮的岸邊,哪怕聽不見也看不到,但是那種沛然充裕的偉力卻直透靈魂。強大,此刻的雪兒給薑書涯的感覺竟似不下於血狼,是遠遠超出凡生的強大力量。
“雪兒……她這是怎麼了?”
要不是自己掐了自己一把,薑書涯幾乎以為雪兒馬上要成神。
古月不無感慨地說:“這就是寄宿在雪兒體內的靈運·飛仙,還以為隻是傳說中的存在,沒想到這世上真有如此福澤深厚的人。”
薑書涯緊張地問:“飛仙是什麼?雪兒不會有事吧?”
古月解釋道:“飛仙是一個傳說,一念飛升,半步成仙。修道的最後一步,就是那茫茫仙途。如你我這樣的修道者,需要曆練心智,斬心魔增實力,一步一腳印,絲毫不能行差踏錯,而擁有靈運·飛仙的人,就像一枚沉睡中的鳳凰卵,隻需要靜坐積累,機緣一到,就能鳳舞九天。”
薑書涯舒了一口氣,聽上去全是好處,隻要雪兒沒事就行。
不過這東西也太誇張了,成仙?雖然已經接受修道的事情,不過仙這麼誇張的存在,會是自己這個親愛的幹妹妹?薑書涯想到這裏,卻不由得有些出神,一個神仙妹妹似乎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