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你的血並沒有特別的效果，但是在被傀儡群圍攻之後，再次出現的你就能夠驅邪，破除敵人的傀儡之術，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君無憂站起來，“如果不是我檢查過你的血，相信你肯定是一個人類，而且尚未突破啟神期，否則我會懷疑你是不是幕後黑手。”
薑書涯隻能報以苦笑，果然騙不過他，這邋遢的家夥的確聰明。
“我的血雖然不能破邪，但是它的確很特別，特別到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薑書涯想了想說，“但接下來的話，我希望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沒問題。”
君無憂雙指輕顫，飛出兩根連著細線的銀針，一端刺入他自己的喉頭，另外一針紮在薑書涯的耳道，再重複一遍之後，把兩人連接起來。他張了張嘴，喉頭鼓動，沒有任何聲音，但薑書涯卻聽到他的話。
“我自己鼓搗的傳音線，嘿嘿，絕對不是什麼咒法，就算有人想盜聽也沒轍。這法子純靠物理音波傳播，放心吧，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薑書涯豎起拇指。
“我尋到一塊黑色的石頭，能夠吸收傀儡的黑氣，失去力量的傀儡自然不堪一擊。而我的血能夠和黑石共鳴，可以攜帶類似黑石的力量，所以你們使用的武器和咒符都可以產生相應的作用。”
“這麼厲害？黑石和傀儡……難道說和仙塚有關聯？”君無憂忍不住咬起指甲，這是他陷入深思的習慣。隱瞞黑石的存在，轉移注意力在血脈上，君無憂當然明白薑書涯的小九九，但是這無關緊要，首要的當然是弄清傀儡的來曆。
“如果燕清講的曆史屬實，這塊黑石恐怕就是當年的黑色墓碑的一角。而你們七大家族當年對抗的敵人，也就是這群傀儡背後的勢力。”薑書涯眼角餘光斜視，落點是一頭傀儡的屍渣，現在已經被風雪掩蓋大半。
“所以，我應該回去，找那群老東西問清楚，究竟鬧什麼鬼。”君無憂歎了口氣，秦士林隻是散修，家裏人甚至還不知道他死亡，眼下連個替他收屍的人都沒有。
看著這具慘不忍睹的屍體，薑書涯也沉默下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對黑石的隱瞞正是導致秦士林喪命的元凶。
“他家人在哪裏？”薑書涯歎了口氣。
君無憂報出地址。
“我送他回去吧。”薑書涯翻開秦士林留下的電腦包，收攏他殘存的身軀，甚至連包都裝不滿。積雪和枯枝裝填其中，用公文包勉強做了一層防水，背起兩個包準備離開。
風雪漫漫，冷風如刀。
踏出會場的薑書涯抬起頭，望了望觀瀾的天空，抓起一團雪塞進脖子，冰冷稍稍驅散失血帶來的疲乏。正如君無憂所擔心的，他同樣很奇怪，為什麼敵人最後會喊出那句話，真的是血狼嗎？還是有別的勢力？操縱傀儡的人是外麵的敵人還是就在會場中？
無數的疑惑湧上心頭，薑書涯隻覺前路迷蒙，就像眼前的漫天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