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點點頭:“接下來我會通知十二個幫派,全麵打擊天涯的勢力和血族的渠道,盡量讓薑書涯無暇分身。”
雲長老的聲音說:“清兒,看來你已經明白,世俗才是根基。”
燕清回答:“如果毀掉他的立身之本,再強的修士也隻是一匹野獸。”
雲長老的聲音說:“小心野獸會吃人。”
燕清站在落地窗邊,遙望薑書涯兩人走出大門,說:“但那也得看野獸是否有一副好牙口。”
簡直是糟糕透頂的一次碰麵。
薑書涯把自己扔進副駕駛的座位上,垂著頭一言不發。
巴努克小心翼翼地開車。
車裏一片沉默。
良久,巴努克歎了口氣,試圖打破沉悶:“人類真是奇怪。少有的幾種除開進食之外的理由,會殺害同類的動物。仙塚聽上去就恐怖,那群家夥還樂此不疲,勾心鬥角玩命陰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薑書涯凝視著車窗裏的自己,城市背景的房屋和樓台飛速後退:“就是因為太恐懼死字,所以才拚命變強,貪圖仙塚裏麵的東西。”
巴努克搖了搖頭,駕駛著汽車喃喃地說:“佛曰癡道講迷,修士也是凡人。”
薑書涯笑了起來:“看不出你還是個哲人。”
巴努克一下子來了精神:“老板,我所知道的可不少。像我這樣有內涵的人,越是相處越是豐富。”
這死胖子故意賣蠢,薑書涯心下有些感動,但還是說:“少貧嘴,燕清想讓我出局。君無憂指望不上,有什麼辦法,加入那個誅狼行動。”
巴努克收起笑臉,眉頭緊皺著思考起來:“那個叫燕清的不好糊弄,連君少爺也指望不上,沒有足夠分量的後台,恐怕很難和那幾個勢力達成妥協。”
薑書涯歎了口氣。
他一路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卻一直找不到答案。
以燕清的精明,玩詭計肯定沒戲,談武力更是滑稽。
“停車!”
巴努克一個急刹。
“老板,怎麼了?”
“有人叫救命。”
薑書涯耳朵微微一顫,數以百計的聲源收納,很快聽到了低沉的呼救。
單論聽覺,血族出身的巴努克絲毫不遜於問道期的五識,他比薑書涯更早一步辨明呼救的方向。
“街口後麵的小巷。”
“七個行凶人,一個受害者。是搶劫。”
“老板,管這事兒嗎?”
“去看看。”
光天化日,但在這個不知名小巷的一個角落,七個高壯的漢子,圍著一名中年男子,用棍棒和拳腳,在他幹瘦的身上留下暴力的證據。
“敢不還錢?”
“躲得了初一你還躲得了十五?賴皮猴,找死呢你。”
“金總管的錢也敢拖,活膩了。”
……
幾個人一邊發泄精力,一麵罵罵咧咧,一行人下手不輕。
中年男人額頭眼角鮮血淋淋,身上更是疊滿了腳印,他呼救的聲音隻能斷斷續續,顯然挨打的時間已經不短,再揍下去可能會殃及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