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江公園越走越偏僻。
猥瑣大叔心慌氣亂,生怕女孩叫警察,拎著公文包一路小跑,氣喘籲籲地停下來,卻發現周圍空曠無人。
什麼時候人這麼少?
淒冷的公廁沐浴在斜陽下,冷清的草叢片片殘影,帶著腳印的水泥地麵。有連續和細微的蟲鳴,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熟悉的景色裏唯獨把人的要素給剔除。
見鬼了不成!
猥瑣大叔自認為也是生在紅旗下的四有中年,鬼神亂力之類的東西他從來不屑,但現在他的確有些慌神和驚懼。
做了虧心事,夜半鬼敲門?
“先生,你身上有不屬於你的東西。”
猥瑣大叔抱著公文包猛地回頭。
殘陽夕照下,公園小路的盡處,一個老農抱著一隻黑色塑膠桶,拉著長長的影子,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老頭,你要飯的?這一套省省吧。”猥瑣大叔見了人,反而不害怕了,摸了摸油亮的頭皮,抻了抻外套,就準備直接走人。
“恐怕,你走不了。”
這時候,猥瑣大叔才發現,他身後也占了一人,是一個麵色潮紅的大男孩,也拖著一隻黑桶。
要飯的什麼時候不用碗換成捅了?
猥瑣大叔舉步待行,突然衣襟被一隻髒手抓住,他還沒來得及驚叫,眼前的景色變成藍天,嘭的一聲,被丟在了路邊的垃圾桶上,砸翻了一地。
疼痛傳來,猥瑣大叔雙腳連蹬,畏懼地後退。
單手抓起他這樣的,足足一百四十斤的人,對方究竟是人還是鬼啊?
“要怪,就怪自己的命運吧。”
老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躺在地上換了一個角度,猥瑣大叔突然發現,從老人身上散出來的,完全是淵渟嶽峙的大師氣度。
黑色塑膠桶一下子打開,從洞口湧出一團灰色的海綿,宛若有自我意識一般,飛快地向著猥瑣大叔蠕動過去。
“救……救命!不,不,饒命,求求你們……”
猥瑣大叔何曾見過這樣的東西?本能地感知到不妙,哭求起來。
被灰色海綿抓住腳踝的一刹,他就驚聲尖叫起來了,同時下檔沁出一片深色,顯然過度的害怕令他失禁。
然而毫無用處。
老農隻是看著塑膠桶中的物體,並不理會猥瑣大叔的慘叫和呼救。
而被勢牢隔絕的公廁四周,根本就沒人會發現,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像即將被輪女幹的女人一樣哀求。
“真是吵啊……”
海綿體很快覆蓋住猥瑣男的全身,把他的聲音堵在嘴裏,很快浮現一團青蒙蒙的氣,正從猥瑣男的身體慢慢脫離出來。
青蒙蒙的氣團出現的一刹,整個空間仿佛被注入了純氧,花草樹木似乎一下子鮮活起來,雖然是在殘冬的蕭瑟季節,但是卻洋溢出一股活力和生機。
隻是,這生機之中,仔細品味。會發現一股濃烈的欲念,荷爾蒙刺激感官的氣氛,就像走進一間脫衣舞酒吧,濃烈的香水混合著女體的本能吸引,足夠令任何一個正常男性衝動。
老農的眼中顯出滿意之色。
“靈運·綿綿無妻,直接拿出來的話,他會死的吧?”
陳宇晃蕩著方頭小皮鞋,坐在公廁的屋簷上,和他人一般大的書包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