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把筆記本放進書包。
君無憂扭了扭脖子,指尖閃出幾針銀芒。
“畢竟是人家的地方,弄得亂七八糟也不好,誰先破壞東西,就算輸怎麼樣?”
“坦白說,這很愚蠢。不過,顯然是必要的權力確認程序。”
“權力確認?不不不,我隻是不爽,想揍你一頓。”
“無聊的借口。”
嗤的一聲,銀針爆射而出,速度比起陳家大院的時候,快了何止數倍?
“懂得留一手的,可不止你一個人。”
隻見陳宇就地一轉,數道符文閃動,頃刻間陣勢已成,包括氣流在內,全部被減緩乃至回彈。
“就你會?”君無憂眼中精芒暴漲。
他身體切入陣勢,和陳宇麵對麵交戰。
兩人呼吸近在咫尺,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在忽明忽暗的靈光中,不停地布陣解陣,符文轉化為能量,在空氣中不斷轉換,艮山震雷坎離八卦變幻,瞬時的應變和計算發力,每一步都在兩人的手掌和呼吸中,像是兩台永不出錯的精密機械。
祝元忠起初麵帶微笑,漸漸的笑容開始凝滯。
“真是了不起的年輕人,如果不中道而歿,三十年後,不知還有誰是他們的敵手。”
想起祝芝山吃了睡睡了吃的德行,祝元忠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裏的冬棗。
祝芝山打了個冷戰。
“怎麼了?”薑書涯奇怪地問。
祝芝山赧然地搖了搖頭,活像一個大閨女,當然,得先除去那張爺們得不能再爺們的臉。
走出了包廂,進入大廳裏麵。
薑書涯一下子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陶洪義,外號竹葉青,青幫分舵的大佬,同時也是散修黑幫的四大教父之一。
“你小子怎麼來了?”薑書涯很奇怪。
竹葉青坐在椅子上,麵露尷尬之色,一時間沒回答。
但他身後可跟著四名黑衣保鏢,看到一個少年大大咧咧走出來,對著敬若神明的教父出言不遜,哪裏忍得住?四隻大拳頭當即夯了上去。
薑書涯看也不看,順手一圈大嘴巴。
一個個扇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團長息怒,息怒。”
竹葉青坐不住了,連忙站起來。
薑書涯拍了拍手,嘿嘿一笑:“沒動怒,我發怒的樣子,你應該見過,對吧?”
竹葉青掏出方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賠笑:“那是,那是。”
薑書涯看了一眼他身後,本來眼帶傲氣現在跟鬥敗的公雞一樣的年輕人,正是被祝芝山的靈蟲附體,叫通知親屬贖人的紋著忍字的混混。
“他是你外孫?”薑書涯故意問。
“孫子陶成誌,我隻有一個兒子,也隻有一個孫子。”竹葉青一語雙關。
薑書涯笑了起來。
三代單傳的嫡親,我的乖乖,竹葉青這麼坦白,顯然就一個意思:隻要放人,價錢隨便開,千萬別客氣。
看著薑書涯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竹葉青久經風雨的老心髒不免惴惴不安。
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