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和你說的話,我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做我們這行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巫易明對薑書涯的態度顯然有所緩和,至少能開個小玩笑。
薑書涯壓根沒想說,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會去遠清河森林嗎?”
獄長室的氣氛陡然冷冽。
巫易明把頭微微地下,讓光線反射在鏡片上,把眼神很好地掩飾起來。
“為什麼問這個?”
“作為聯盟核心的支柱,掌握最終刑罰監禁,擁有這樣的權力的人,應該不可能無視即將到來的風暴,能夠去遠清河森林的人,我猜是你。”
巫易明終於抬起頭:“我能告訴你的是,未必輪到我。我目前隻是候選人之一。”
薑書涯點了點頭。
進入天羅之後就是各自為戰的混亂戰場,到時候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楚,義氣和道德在生存麵前都是狗屁。
“如果真的是我去,可以的話,我也想避免和你的戰鬥。”巫易明推了推眼鏡,“麵對你,我沒有什麼勝算可言。”
薑書涯轉身離開:“彼此彼此。”
神秘的武老和巫易明代表的監獄係統並不是同一個陣營。
不論是態度還是地位,武老更像是一個客卿長輩,隻有名義上的輩分,但實際上的權力和管理,和武老顯然沒有絲毫的關係,所以巫易明才敢於帶薑書涯和他見麵。
作為修道聯盟的內堂代表人,巫易明顯然是非常合適的人選,不論是心機智慧或者是實力,都遠遠超出同儕,薑書涯清楚地感覺到在巫易明身上,存在一個強大的靈運。
如果巫易明真的成行,那麼薑書涯就知道,他身上一定有一條後門。也就是說,隻要抓住他就能輕易地獲得一條生路,所以他才有剛才的一問,就是想確定巫易明去還是不去。
可惜,試探無果。
唉……
薑書涯站在陽城監獄的門口,卻看到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路邊,而車窗打開,露出陳雨柔麵若寒霜的臉。
“小姐,如果是算賬,我現在沒心情。”
陳雨柔狠聲到:“上車。”
薑書涯撓了撓頭,幹脆自顧自走開。
“不想知道一點陳宇的事情麼?背著那麼一個火藥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陳雨柔冷哼一聲,取下胸口的墨鏡戴上。
“陳宇怎麼了?”
不得不承認,陳雨柔的引子很不錯。
作為即將同生共死的戰友之一,薑書涯有必要了解每一個人的背景。
而作為試管實驗產物的陳宇,也是他們幾個當中最捉摸不透的人。
“上車。”
陳雨柔甚至幹脆把車窗合上,靜靜地坐在後排座上隔著玻璃,用墨鏡那一雙黑漆漆的鏡片盯著薑書涯。
沒少吃薑書涯的苦頭,陳雨柔的幾名親隨,已經懂得什麼叫安分守己。
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築基期的力量,但是和薑書涯這樣的怪物一筆,魁梧的壯漢和一個嬌柔的小姑娘也沒太多區別。
“我不習慣坐車。”
薑書涯掃了他們一眼,突地一下子打開車門,在陳雨柔錯愕的目光中,一把把她攔腰抱起來,腳下發力幾個起落已經去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