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
薑書涯在城市中長大,對於森林的印象很模糊。
同行中的人除了君無憂這個野人之外,都對冬季的原始叢林表示出濃厚的興趣。連陳宇這個沒什麼表情的小家夥,也拿著手機不停地抓拍。
雪景的確很美。
鬆葉林的綠色背景下,間雜著一線白雪,寒鳥婉轉的鳴叫,時隱時現的一條山澗,橫跨整個山麓一直向東而去。
一條索道從山巔橫架,一直連到山腳的溫泉,沿途的風景美不勝收。
薑書涯幾個人坐在纜車上。
“齊天行那小子譜真不小。”
他們從下車開始,一路往深山裏走,按照君無憂的指引,前往同齊天行彙合。祝元忠和祝芝山兩個人沒有跟來,按照老家夥的說法,花花世界他們還沒享受夠,沒道理陪他們來深山老林受罪。
不管老家夥說的是真是假,薑書涯也懶得去分辨,反正把他們安排在綺夢當保潔,他可不信一個問道期一個歸元境,會老老實實呆在一個酒吧混吃混喝。
至於說安全問題,薑書涯已經忘了。
薑書涯對待陌生人的寬容往好了說叫氣度,往壞了說就是沒心沒肺傻逼到極點,被人賣了還會替人數錢的憨貨。
“就我們幾個人?”
雲霧開始濃了起來,穿過鐵鎖的滑輪,拖著車廂一路向上。
薑書涯從窗口望出去,有一種不可捉摸的迷離,本以為是一條危險的旅程,沒想到居然有閑情逸致,反倒像是去郊遊一般清閑。
“你很緊張?”陳宇背著一個大包,壓得纜車很沉。
薑書涯問:“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悠閑?”
君無憂大大咧咧坐下:“有什麼好擔心的?”
薑書涯說:“萬一仙塚開啟,果然如傳說中一樣,冒出一場滅世災難,到時候咱們這點實力,都是一個送字。”
君無憂哈哈一笑:“兄弟,這個世界時時刻刻都有災難,你知道南北極上空,每天有多少場所謂的正邪之戰?眼不前這點小狀況根本不算事兒。”
薑書涯訝然。
君無憂望著他,問:“不信?”
薑書涯搖了搖頭。
如果世界時時刻刻都危如累卵,薑書涯可不信人類運氣會那麼好,幾百萬年的記載時間,那可能一直那麼好運氣?
“別告訴我正義必勝。”薑書涯嗤之以鼻。
君無憂和陳宇互望一眼,都笑了起來。
“不,並不是正義必勝,而是勝利者才是正義,強者書寫的曆史,都遵守同樣的措辭罷了。”君無憂聳了聳肩。
“說得倒也是。”
君無憂笑著說:“所以,問題隻在於是不是強者,操心正義不正義的問題,你才是閑的蛋疼的那位吧?”
薑書涯苦笑。
論辯才他怎麼會是君無憂的對手?但插科打諢也沒能打消薑書涯的擔憂,猶如眼前迷蒙的薄霧,令人看不真切。
齊天行穿著一身棉服,和特勤組的一群人,就在索道的對麵等著。
“你們終於來了。”
他的身體長大了一點點,顯然這段時間他也沒白費,發生了一些出人意料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