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他回到了過去,在她第一次告白的時候,他就笑著答應了她。
他們像一般的情侶一樣,會去看電影,也會手牽手的一起去壓馬路,他們也會去學校後街吃那些小吃。
她每天都會笑得好燦爛,在她的影響下,他也學會了笑。
畢業後他向她求婚,她興奮的跳到了他的身上,他抱著她轉了好幾個圈。
結婚那天,她手拿捧花,微笑得像他走過來,他微笑著張開雙臂,他終於要幸福了。
突然,她拿出匕首,猛的刺向自己的心髒,從十五樓跌了下去。
他像發了狂一樣的奔了過去,卻抓了一個空,隻能看到地上綻開了一朵血蓮。
他的世界突然全部變成了紅色,耳邊“滴滴—”的聲音由遠到近越來越清晰。
“不要”他猛得一下掙紮過來,額頭上還冒著一層層的冷汗,現在還在大口大口的呼吸。
入眼的是一片白,他這才反應自己現在醫院。
李特助提著粥走了進來,總裁對於他有大恩,要不是總裁他早就死了,怎麼會有今日的他,所以他又哪能看著總裁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總裁,我隻是你的一個助理,本不該這麼多話的,可夫人已經死了,你”
“她沒死!她在我的心裏,她永遠都不會離開。”
李特助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總裁,就算你想去陪夫人,你也要想想小少爺,他還那麼小你知道有多危險嗎?你知道你被推到手術室裏洗了多少次的胃嗎?”
顧景遷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仿佛在發著顫,“我沒想過自殺,我隻是睡不著,我閉上眼睛,眼睛裏都是她,可我抓不住她。”
李特助心中無窮無盡的苦澀蔓延開來,人死不能複生,總裁哪怕再想,夫人也不會回來了。
“總裁,我聯係心理醫生,叫醫生講夫人從你的心裏抹去好嗎?這樣就不會痛苦了,這樣就能陪小少爺長大了。”
“我寧可痛苦到死,也不願忘記她!”
她就像是顧景遷生命裏的陽光,你見過有人能在沒有一絲陽光的世界裏活下去嗎?她的存在和顧景的心髒綁在了一起,想要將她剔除,除非有人能將顧景遷的心髒摘去。
李特助知道隻要是顧景遷決定好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輕易改變的,隻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總裁,紹青禾的母親已經醒過來了,您要不要去見見她。”
顧景遷高大的身軀一怔,他逼死了她的女兒,又害得她的外孫得了自閉症,他拿什麼臉麵去見她,來祈求一個年過半百的母親來原諒他。
他在心裏默默打了不少腹稿,最終還是打算偷偷的看她一眼便離開。
他推開她的病房,悄悄走到她的床邊,看著她閉著眼睛,心裏一陣陣的痛,為她將被子蓋好。
剛準備離開,他的手被抓住了,青禾母親虛弱的聲音響起,“景遷?我家青禾呢?她怎麼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