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內疚一臉的激動,看在在場人眼裏意味完全不一樣了。
“你們還真是郎有情妾有義了!” 藍月香感覺對自己就是一個極大的諷刺:“老爺,當初您對月香說過,您主外我主內,一直以來,月香以您為尊,從未真正的做過主。今天,月香就要當一回女主人。”
女主人自然是要行使她的權力。
“月香不會喝這個女人的茶,不會抬她為姨娘!” 哀莫過於心死,她早看出來了,老爺其實心裏裝的一直是這個女人,這才是他的心肝,自己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務算怎麼一回事。如果今天她放了這個女人進來,以後府中就再無自己的立足之地。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自己的殘忍,她不是聖母,她做不到這般大度。
“月香,佳娘為了我受了這麼多苦,長祥也這麼大了,月香,我不能讓長祥流落在外。”李元川沒想到素日裏溫順的妻子會反對留下這對母子,但是他態度也很堅絕。
越是堅持,越是反對,藍月香甚至說了和離的話。
“元川,是佳娘錯了,佳娘就不該來找你。”謝佳恣見狀連忙道歉:“太太,佳娘可以離開,隻求太太留下長祥。”
“娘,您在哪,長祥在哪。”看來李家沒有那麼容易呆下去的,娘最後的希望也落空了。
“傻孩子,這兒是你的根,這兒有你的父親,你一定要聽娘的話,好好的在這兒讀書學習以後考取功名,好好的活下去。”謝佳恣意有所指:“別擔心娘,娘會繡花會漿洗,可以在府城縣城找份老媽子的差事也能養活自己。”
“佳娘(娘)……”李元川和李長祥異口同聲:“不行!”
好一個情深意重的郎君!
“要留在李家也可以,你得喝下我親手製的茶,以後永永遠遠就是李家的姨娘了。”藍月香心裏閃過一抹狠勵。
“隻要你善待長祥,這茶,我喝!”謝佳恣向藍月香點了點頭。
周漫青醒來時看見的就是滿目縞素。
發生了什麼?
頭痛欲裂的她腦子裏閃過茶杯、人死和嚎啕大哭的場景。
什麼鬼東西,這兒的一切都是古代的,腦子裏有老爺太太和姨娘。
“青兒姐姐,你總算是醒了,老爺等你問話呢。”床前一身孝衣的丫頭赤兒,一臉同情的看向她。
“赤兒,你為誰戴孝?”記得這個名知道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麼熟悉。
“謝姨娘。”赤兒道:“你忘記了,謝姨娘喝下你送上去的茶後當場吐血倒地身亡,太太說要將你拉下去亂棍打死,老爺說要問清楚才能行刑,青兒姐姐,你……”
是了,就是這麼個場景,青兒嚇暈了,現在又醒來了。
隻是,沒人知道,現在的青兒不再是以前的青兒,而是前一刻還在熬夜追劇的周漫青。
尼媽,追劇也能追成女主角,還真是最新潮的玩法了。
她穿了,百分之百,隻不過運氣不好,是丫鬟,而且,是一個背鍋的丫鬟。
當家主母害死了妾室,鍋兒甩給了李元川最為寵愛的丫頭,一石二鳥之計,實在是妙上加妙。
可惜啊,她周漫青不再是之前的青兒了!
就算是死,也要拉了那太太墊背,不為別的,就為她冤死的前身。
在赤兒的帶領下,確切的說是在她的監視下,穿過掛滿白燈籠的長長走廊,來到了老爺的書房。
“老爺!”青兒記憶中,這位老爺是一個儒雅的男人,一直當她似女兒一般寵愛,雖然是丫鬟,卻擁著小姐的實權,可以這樣說,在李府,除了主子她的話最為靈驗。
好像,前身還很心儀他。
隻不過,這位老爺不好女色沒有吃窩邊草的習慣。
也幸好是這樣,才讓周漫青能坦然的對麵他。
“青兒,這事不是你做的,對不對?”滿臉的憔悴,聲音沙啞,臉頰深深的陷了下去,雙眼又紅又腫。
赤兒說老爺對這位謝姨娘情深意重,謝姨娘死後他就吩咐管家按平妻的份例來安葬,自己在書房兩天一夜都沒有走出來。
“老爺明鑒。”青兒氣得牙根癢癢:“老爺對青兒恩重如山,青兒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對謝姨娘下手?”
“我知道了。”李元川重重了點了點頭。
“老爺,青兒記得太太離開同仁院時對謝姨娘說過一句話:要留在李家也可以,你得喝下我親手製的茶,以後永永遠遠就是李家的姨娘了。”青兒豁出去了,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謝姨娘當時說的是隻要太太善待二少爺,這茶,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