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祥去了莊上,也真是懷念那些平民的日子。
來都來了,忙裏偷閑,也要在環莊大道上散散步。
陳老伯這些莊戶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老爺都很好奇。
有些膽大的還特意來個偶遇,大聲的向老爺問好,邀請他去看捕魚什麼的。
“還有公務在身,此次就不去看了,下次一定。”李長祥露出了微笑淡淡回應。
原來老爺也並不是人常說的嚴肅的樣子。
“就是,老爺還笑了呢!”
“老爺說下次來看我們捕魚。”
“太太都是和善的人,老爺肯定也是好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才是夫妻絕配。”
各種議論紛紛,陳老伯也沒有阻止。
倒時將常爺安排在主子身邊的兩個護衛搞得緊張兮兮的,連著著律兒都繃緊了神經。
“其實莊上的人都是經過嚴查的,不用擔心。”律兒最後還是提醒著同門師兄弟。
“律兒,我看你是太大意了,早已喪失了你該有的本性。”那護衛皺眉:“幹我們這一行的,豈能大意?”
律兒嚇了一跳,她真是犯了禁忌。
其實出言提醒的話也是真的,因為太上皇決定來莊上的時候莊上的人員就清理了一遍。
房子修好後又是一翻清理,四處也安插了暗衛,所以律兒覺得沒什麼危險性。
實際上,幹暗衛護衛這一行的人,卻是要時時處處心生警惕。
萬不可鬆懈的。
李長祥和周漫青繞著莊子轉了一圈,就感覺走了很遠很遠。
“累嗎?”周漫青真擔心他的身體,做皇帝的人壓力大腦子也一刻都不得輕省。比如剛才,他就問了不少的問題,一畝田能收多少穀子,一百斤穀子能打多斤米,一個人一年要吃多少米。換算下來,就是一畝田能養多少人。
周漫青回答不上來的就說等回去以後問莊上的陳老伯。
“以前在富大鎮種地的時候你可沒問過這些問題。”周漫青笑道。
“在其位謀其職啊。”李長祥長長的歎息一聲:“那時候考慮最多的是能不能活命。”
周漫青就不在言語了,這好像是揭了他的傷口一般疼痛。
“你跟我一起回宮吧!”李長祥道:“你和父皇帶著愚哥兒都留在莊上,我一個人在宮裏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太孤單寂莫我會不習慣的。”
原本周漫青說是要帶著老人們去漱玉樓看戲的,李長祥這般要求後她又餘心不忍了。
“你還讓父皇去看戲,我看你是要慣得他過上平民日子。”李長祥覺得父皇還是回養心殿養起要好一些,至少自己內心安穩不必擔心。周漫青也沒有那麼多的借口時常往莊上跑了。
“平民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周漫青歎息一聲:“在宮裏真正是無聊了一些。”
周漫青覺得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宮鬥了,實在是一些女人住在一起無事可做,勾心鬥角的做點事出來讓大家都有個心勁兒才行。
人家也是在演戲呢,個個都是戲精。
李長祥何償不想就過平民日子,當年在荒山上有時候都有不知身處何境地的感覺。
可是他是局中人啊,怎麼也走不出來的。
申時左右,李長祥就準備回宮了,周漫青不得已也得跟隨。
“青兒你好好照顧愚哥兒就行,不必掛念我們,我們都是會好好的。”太上皇到了莊上,江禦醫也跟隨,周會新夫妻也享受了貴人待遇,三天一平安脈是請起的。
讓江禦醫想不通的是,太上皇明明年紀和周會新相仿的。
結果,這鄉下老頭子的身體卻比太上皇的還要硬朗。
周會新曾經對馮氏自嘲的說自己是窮人,不敢生病,因為沒錢治,生病就得要命。
老皇帝卻明白,自己這身子骨是多年的勞心勞力,再加上那幾年的悲憤交加,情緒緊張壓力過大造成的。
要不是兒子李長祥活著回到京城,自己將擔子交給他,沒準兒這會兒江山都易主了。
“太上皇,您的龍體比之前有之好轉,特別是在莊上住了一個月後脈象更強勁有力。”江禦醫這次請了平安脈後大喜“太上皇,看來莊上適合您養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