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人是知道點什麼內幕的。
果然一會兒就說了起來,世人這才知道當年李家二爺的生母是怎麼死的,甚至連李家二爺赴京城還差點遭遇不測的事也說了。
周會新皺眉,李長風犯事的事他還真不知道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在他們走後不久李長風一家就被抄家流放了。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動的手了。
一念之差,富貴殊途。
正說著,旁邊的人大聲的說現在朝廷減稅的事。
直說現在總算有些盼頭了。
上位者最喜歡聽的就是對朝堂對皇室的歌頌。
老皇帝也不例外,微服出訪,無意中聽到對天子的稱頌感覺比自己在位時聽到都高興。
不過他對富大鎮首富沒落的事有更在意。
回到周家老屋,老皇帝就問可知是犯了何事,為什麼官府沒有告示就讓一個家族消失。
周會新不知道李長祥和周漫青是瞞著他的,一股腦兒的將李長祥曾經受過的罪都說了。
“豈有此理!”老皇帝“謔”的站了起來:“長祥還是太仁慈了!”
要依著自己,斬立決外誅連九族!
“草民也不知道他們處置李家的事。”自己等人走後就處置的,從頭到尾周漫青未向自己提及。看來她還是有意想要掩蓋自己的身份,當下也向老皇帝稟明。
“罷了罷了,朕生氣也無用。”李家人都沒有了,生氣能抵什麼事呢,隻不過對李長祥越發心疼。
然後也知道了為什麼李長祥認定周漫青,卻原來真的於他有救命之恩。
這個李家!
李家的事生氣也無濟於事了。
周會新這邊卻是熱熱鬧鬧的操辦著祭祖的事。
周舉人回鄉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的,洛川縣的秀才老爺先生們悉數出動全都來拜訪,左鄰右舍更是傾巢出動。好些個小兒還被爹娘揪著耳朵來看周舉人,告訴他們隻要肯努力,早晚會出人頭地。
一連三天,周會新老屋門庭若市,不得已辦起了流水席。
“太上皇,您也別怪草民小人得誌。”周會新苦笑道:“實在是鄉鄰們太熱情。”
“入鄉隨俗,你請隨意。”老皇帝倒覺得無所謂,在周安等人的帶領下,他還親自去看了李長祥夫婦曾經住過的草棚。
“當年二爺和二太太就住在這裏。”周安到現在為止都不清楚周漫青的真實身份。早在李長風被操家發落時就驚駭的不行,那一刻他是有多感激李長風將自己給了二房的人啊。
聽聞這位李老爺要看二爺他們曾經住過的地方自然就帶到山裏。
站在山上,四下裏果木飄香,他怎麼沒看出淒涼。
“這些果木都是二太太讓人種的。”周安笑道:“當年二爺在山上守孝的時候這兒完全就是荒山,什麼都沒有,後來還是二太太開荒種地,種桑樹果木,這才有了收益,時至今日成片成林。”
原來如此!
周安還帶著他去看了墨坊。
此時的墨坊已打造得有模有樣。
“這墨怎麼這麼熟悉呢?”老皇帝拿起一枚仔細端詳,轉身問烏公公。
“爺,這墨咱家常用呢。”烏公公眼睛好使,一眼就看出了是內務府專供。
宮裏用的墨來自於這座山上,不用說也知道是誰的傑作了。
“這個青兒……”還真是一點兒也不避嫌啊,老皇帝好氣又好笑。
在這山上,老皇帝還看到了虞大海,看他單腿還能幹活崇拜得緊。
“這位老爺有所不知,我當年被叛賊抓去當了兵打仗丟了一條腿,要不是李家二爺,這世上哪還有我這號人。”虞大海道:“我們感激於他的救命之恩,更沒想到的是事還能靠著他生存,這些年,我娘在這兒安渡晚年;我兒子兒媳在這兒生了三個孩子了,李家二爺和太太就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呐。”
老皇帝心下歎息,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也沒見得誰記住了自己。
反倒是這兩人如此這般折騰,時時都能聽到他們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