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問，人已經站了起來，把地方給沈陸揚讓了出來。
謝危邯眼都沒給他，讓沈陸揚坐在他旁邊，轉頭看他問：“怎麼過來了？”
“證明一下我的行動能力，”沈陸揚和他撞了他肩膀，衝方易伸出手，“沈陸揚，你好。”
“方易，你好。”方易簡短地握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謝危邯臉上的表情，“你是他的谘詢師？”
沈陸揚幹脆承認。
方易一臉感慨，衝他比了大拇指：“醫再世。”
小方易了和大方易一樣的話，沈陸揚會一笑，繼續和謝危邯話。
“我陪你上課，不會被現吧？”他翻了翻謝危邯麵的書，每字都認識，每句話都聽不懂。
謝危邯目光落在他眼底，眼暗了暗，又很快恢複正常，笑看他：“不會，老師不喜歡提問。”
沈陸揚沒話找話，起來不停：“那就好，我站在講台上習慣了，突然坐在下麵還有點緊張……中午去哪裏吃飯？”
“食堂？”
“嗯，你帶我去吧，我想轉轉……”
學校課程排得緊，中午吃過飯也沒有間仔細逛，沈陸揚就跟謝危邯趕到下一節課的教室，一直聽到最後一節課。
四點半準下課。
麵的天陰沉沉的，好像隨都要降下一場暴雨。
沈陸揚問方易需要送嗎，方易斷拒絕了，看謝危邯毫不避諱地：“謝謝您的好意，我怕我活不過明天。”
沈陸揚笑“不會的”。
你還要和謝危邯一起進入蘭江五中，當校醫呢。
沈陸揚去停車場取車，謝危邯和方易留在原地等他。
看沈陸揚走遠了，方易才問：“這次的谘詢師效很好？”
謝危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平淡地：“我們在戀愛。”
方易猛地頓住：“什麼？？？”
謝危邯看沈陸揚離開的方向，重複：“我喜歡他。”
喜歡沈醫，喜歡這來自未來的愛人。
方易見鬼了一樣：“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謝危邯不置可否，“他會教我。明天的排練幫我請假。”
“你幹什麼去？”
“遊樂場。”
“……我白天見鬼了還是你吃錯了？！周日呢？”
“睡懶覺。”
“你睡得麼，我怎麼給你請假！”
“睡得。”抱醫他可睡。雖然……
沈陸揚開車過來接，再次看向方易：“真的不用？”
方易擺手，表情更加複雜：“不用了，謝謝您。”
車剛開出校門，雨點就劈劈啪啪地落了下來，天陰沉得不到五點鍾就像到了晚上。
沈陸揚打開雨刷，情隨間的流逝和大雨的落下一起變得滯悶。
裏壓抑，但語氣依舊上揚，話停不下來，像上了停下就會死掉的條，不停地：“方大夫的臉也沒怎麼變，他後來和你一起到五中當了校醫，我每次去找他買他都和我急，那居然是他的信息素提取的……”
“晚上想吃什麼？我準備做西紅柿牛腩湯，還有幾道辣菜，你不喜歡吃辣，但是我特別喜歡，有幾次背你偷偷吃，胃疼也不敢，但還是被你現了……”
“要不要再做點麵食？我特別喜歡你做的清湯麵，很好吃，每次我感冒都想吃，你現在會做嗎？我想——”
“醫。”謝危邯平靜地看他。
沈陸揚怔了一下，沒去看他，抿了抿嘴唇，繼續笑：“怎麼了？你還沒學會煮麵？那我晚上給你做，你嚐嚐有沒有我的那麼好吃，我是得你的真傳，肯定——”
“醫，”謝危邯看向他，輕聲問：“你要走了麼？”
一陣讓人牙酸的刹車聲，車猛地停在路旁。
沈陸揚攥緊方向盤，指節泛白，勉強笑，不敢看他：“啊……今天晚上，12點之……”
話音落下，眼睛瞬間紅了。
謝危邯手指動了動，歪頭看他，沒有讓沈陸揚擔的偏激，了然地點頭：“馬上要見到‘我’了，記得問‘我’記不記得你，你還欠我一獎勵。”
沈陸揚鼻尖一酸，看向他，出酸楚的笑：“昨天不是……給你了嗎。”
謝危邯指尖落在他眼角，拭去眼淚，“昨天的不算。”
沈陸揚抓住他的手，“舍不得”三字卡在喉嚨裏，眼模糊地看謝危邯青澀的臉，想“你忘了我吧，別記住我”。
忘了總比記得一人九年，卻看不到得好。
咬緊牙齒，車上的間提醒他剩下的間不多了，沈陸揚擦掉眼淚問：“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謝危邯：“想吃辣的。”
沈陸揚愣愣地看他。
謝危邯捏了捏他手指，挑眉：“你看我吃，你不能吃。”
沈陸揚用力咬了咬牙，壓下翻騰的情緒，哭笑：“你真的，一點也不可愛。”
回到家，沈陸揚和謝危邯一起進到廚房裏，一邊做飯一邊聊天。
聊很多很多，這裏到那裏，全是謝危邯的事。
沈陸揚沒法讓自己安靜下來，他恨不得用每一秒的間和謝危邯話，問他小候的事，問他最近的事，問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謝危邯一一回答，沈陸揚不敢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怕自己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