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危邯沒追問，下一個話題變成了兩個人的時間安排。
“我接下來兩個月都時間。”餘豪老老地說。
“我還兩個兼職。”沈陸揚按照劇本說。
謝危邯看著男生理不直氣壯的臉，不緊不慢地問：“三個工作，你可以安排妥嗎？”
資深師的語氣，一句話就勾起了沈陸揚靈魂深處的恐懼。
他不自覺坐直了點兒，到底年輕，叛逆重，越壓越反叛。
聞言微微皺眉，反駁：“我可以照顧好時間。”
這計劃的一環，表現得不服管——雖然這時候的沈陸揚本身就很不服。
一套標準的詢問下來，沈陸揚成功地用自己的力，錯失了麵試。
跟著興奮的餘豪一起出了咖啡廳，沈陸揚站門口，手指敲著褲邊：“你回去吧，我點。”
餘豪拍拍他肩膀：“好兄弟，我請你吃飯！”
沈陸揚擺擺手。
看著餘豪走遠，他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站著，眼睛緊盯著咖啡店門口進出的人。
第一次對陌生人產生這麼強烈的親近欲望，莫名其妙地想靠近，想了解他，想他說話他站一起……想碰他。
他不想追尋原因，生活對他來說一直可可無的，忽然遇到產生刺激的情緒——
深究的功夫不如直接滿足自己。
他做好了等到晚幾個小時的覺悟，但沒過十分鍾，謝危邯就出現了咖啡館門前。
沈陸揚眼睛一亮，直接走到他麵前，熱情禮貌地打招呼：“您好，您的不需員工了嗎？”
謝危邯看著他，壓下眼底的笑意，淡淡地道：“不需了。”
沈陸揚站他麵前，眼神不受控製地飄向他脖頸的位置，鼻尖輕動。
好香啊。
什麼香水，這麼香……
剛才還熱情洋溢的男生忽然麵帶茫然地看過來，謝危邯不動聲地勾了下唇角，嗓音磁低沉。
“沈陸揚？”
“噢！”沈陸揚恍然回神，臉上蒸出一層熱氣，糊地說：“你身上的香水好聞。”
謝危邯禮貌地頷首，轉身離開的時候，沈陸揚終於反應過來，抬腿就追著人走，嘴裏叭叭不停，熱情地推銷自己。
“我其比簡曆上的更優秀，您不考慮一下？”
“我餐廳過服務生，去過茶店兼職，還小吃攤……”
“我從14歲就開始做正式兼職，工作經驗豐富……”
從咖啡店門口一直說到地下停車場，一點沒尷尬不好意思的情緒，謝危邯偶爾回應，皆溫柔的拒絕，沈陸揚光聽聲音就癢癢，一點沒氣餒。
直到謝危邯拉開車門，沈陸揚才意識到相處的時間就結束。
他來不及細想，一巴掌按了車門上。
“嘭”的一聲被關上，空曠的地下車庫裏發出違的響聲。
沈陸揚擋車門前，歪著頭看謝危邯，笑得無賴：“您不挺看好我的，幹嘛還拒絕我。”
謝危邯瞥向按他手背上的手指，少年的皮膚健康的小麥，用力到凸起的關節都透著青春的活力囂張。
沈陸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情急之下的動作，這會兒才發現自己按著人家的手了。
但他不太想鬆開。
掌下的皮膚好涼，六月悶熱的晚上，像碰到了某種冷血動物的皮膚，舒服又細膩……而且謝危邯好白，一種近乎於蒼白的膚，賦予了成熟氣質下一抹誘人的脆弱感。
沈陸揚不自覺放輕了力道，怕自己把他壓疼了。
謝危邯他放鬆的那一刻，不經意似地抽回手。
沈陸揚裏頓時空落落的，指尖擦過手腕的觸感生出一股難言的酥麻，他鞋尖動了動。
這種感覺毫無緣又無比陌生，讓他陡然生出幾分煩躁，剛才的無賴換成了慣常使用百試百靈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