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兩天不是說想養狗嗎。”沈知遙臨出門時,許括的新一局遊戲剛好以光速戰敗告終。
他上身下滑,半癱在沙發上,仰起頭,百無聊賴地倒著看向沈知遙。
“表嫂不是懷孕快生了麼?表哥上個月還和我說,他家那隻大金毛可能要送出去寄養一段時間。”
“啊?”沈知遙愣住,“表哥表嫂不是一直挺寶貝胡蘿卜的嗎?”
“所以送出去寄養也不太放心,但是剛出生的小孩子抵抗力太差,還是要多注意一些。他們兩個因為這件事吵過好幾次,都沒吵出來一個結果。”許括摸摸下巴,“你不是正好合適?”
不僅剛好需要一隻狗,還是家裏人,平時周末他們都可以來探望。
“我都讓霍燃去問她鄰居了。”沈知遙有些猶豫。
其實在私心上,她還是希望能有一隻自己的狗子。
畢竟隻能和胡蘿卜相處一年,培養出感情之後還要還給表哥表嫂,其實對她也很殘忍。
“沈知遙,你想啊,胡蘿卜要是寄養在你這裏,周末表哥表嫂總會來看看吧?他們來,肯定要帶點東西吧?”
許括拚命暗示。
“就算不過來,寄養費總是有的吧?狗糧和其他的消耗品,也肯定不是你買。”
不僅能不花錢養狗,甚至還可以賺錢。
沈知遙本以為自己不會為鬥米折腰,她的確也沒有。
隻是向金錢折腰罷了。
人終將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在悲憤的二十一世紀零零年代的非主流淚目中,沈知遙吸了一下鼻子,舉起拳頭:“許括,以後不要和胡蘿卜搶吃的。”
它將是她家,吃得最好的生物。
“?”許括的眼神犀利。
“作為我們的大侄子,胡蘿卜的皇家進口狗糧配新鮮蝦仁和雞胸肉,還有胡蘿卜和狗餅幹下午茶,比人吃得還好,”沈知遙咂咂嘴,“你可別嫉妒。”
她又憐惜地剜一眼許括:“實在不行就找你的主人,我大伯他們談談。苦什麼,都不能苦著孩子。”
說話間,一個抱枕已經飛過來。
直直地掉在兩人之間的客廳地板上。
潔·沈知遙·癖眉尾一抽。
她的臉上依舊是笑著的,隻是這笑看得許括心底有些發毛。
“哥哥,”她甜甜地叫道,“你今晚想看電視嗎?”
“我不想。”許括一級戒備。
“我建議你看看哦。”眼睛已經眯成明顯的弧度。
不顧許括拚命的製止,沈知遙從玄關折回客廳,直接走到電視前,按開電視下方的按鈕。
開屏界麵上,4k的碩大光屁美男背影照停留足足五秒。
在最後一秒,整張照片還晃了晃。
“你不是說你刪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沈知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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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遙出門時,把在家戴的黑框眼鏡摘了。
輕度近視和剛剛贏了許括的快樂,讓她在電梯的鏡麵裏,幾乎等同於開了磨皮美顏。
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樣的仙女?
看看這小臉,這模糊看不清的眼鼻嘴。
魯迅他老人家說得對,朦朧的美隻因本人就美,與朦朧無關。
深夜的電梯裏沒有人,她對著電梯門越看越起勁,甚至直接給鏡子裏的自己一個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