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往返的路程中,兩隻狗子都已經各自解決過生理需求。

從便利店回到小區後,沈知遙默契地跟著陳逸紳,直接往樓的方向走。

她仍舊沉浸在“美短”的尷尬中,一時間不想再進行任何人類交流。

尤其是和陳逸紳。

但這和她年少時的,被掐死在搖籃裏的愛情社死場麵相比,真是不值一提。

這樣想想,她似乎瞬間就活過來了。

“你家這隻叫什麼?”臨上電梯時,陳逸紳率先打破沉寂。

順過繩子讓胡蘿卜走在前麵,沈知遙最後才進電梯:“胡蘿卜。”

找個角落讓胡蘿卜乖乖坐好,她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並:“它特別愛吃胡蘿卜,是我家裏唯一喜歡吃胡蘿卜的動物。”

話音剛落,半合的電梯猛地頓住,又再度打開。

門後,男人牽著一個身高隻到他腿的小男孩,氣喘籲籲地道謝:“謝謝。”

陳逸紳輕點一下頭,向後退一步,放開按住按鈕的手。

下一秒,這隻手已經出現在mido的後頸上,狠狠地扯住它命運的後頸皮。

輕而易舉地向上一提,mido整隻狗都立起,靠著身後的電梯壁站起。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強製措施,但二哈終歸是二哈。

它的眼睛隨著陳逸紳的動作,猛地睜大。

兩隻前腿在空中無處安放,耳朵也跟著豎起。

隻有睿智的雙眼依舊靈動,臉上卻寫著“不敢動,不敢動”。

像個驚恐的大兔子,卻又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怎麼聰明的感覺。

胡蘿卜也沒想到電梯裏的這個男人,居然一把就把自己的同伴拎起來,也跟著驚恐地瞪大眼。

又默默地把屁股往沈知遙的腳邊,挪了挪。

兩秒後,胡蘿卜低下頭,溫順地蹭蹭沈知遙的腿。

剛上電梯的父子倆住在四樓,很快就到樓層。

等電梯門再度合上時,拎著哈士奇命運後頸皮的手,終於仁慈地放下。

用腿頂頂分外乖順的胡蘿卜,沈知遙頓悟:“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殺雞儆猴了。”

“畢竟是哈士奇。”陳逸紳眼皮半垂,淡淡地掃過一眼mido。

之前mido在電梯裏被其他人逗,狼嚎得電梯外每個樓層的住戶都聽到,被他忍無可忍地抽了一巴掌才消停。

其他的蠢事,可能說一晚都說不完。

“多吃胡蘿卜挺好,我家這隻不愛吃,偶爾還要喂一些營養品。”他自然地轉過之前的話題。

“是的,正好養它以後,我家冰箱裏出現很多胡蘿卜。我父母來看我時,一打開看到估計能哭暈過去,甚至還能多給我些生活費。”沈知遙做個鬼臉。

“說不定你也會喜歡吃胡蘿卜。”

“永遠不可能!”

到七樓的提示音響起,陳逸紳無奈地笑笑:“吃胡蘿卜可以明目。”

尤其是像你這樣的設計師,更應該多吃一些。

說完,他輕扯一下牽引繩,帶著mido走出電梯。

作為果蔬類胡蘿卜的一生之黑兼黑粉頭子,沈知遙聽到有人維護胡蘿卜,也不顧眼前這位她的愛情是在關心她,已經被氣得血壓飆升。

不行,她要抱走她自己!

沈知遙獨美,拒絕和果蔬胡蘿卜捆綁。

請路人不要隨便拉郎,讓胡蘿卜和胡蘿卜快樂扯cp就行了。

她憤憤開口:“死之前吃,可以死得瞑目嗎?”

已經走出電梯的陳逸紳:?

吃個胡蘿卜而已,為什麼突然上升到生死層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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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自家房門,明明隻是簡單的關燈開燈,陳逸紳卻突然笑出一聲。

聽到這一聲笑,被鬆掉牽引繩的mido沒有像平時一樣跑走,反而停住,左聞聞右嗅嗅彎腰換鞋的陳逸紳。

它一雙睿智的雙眼緊盯著他,仿佛在說——

你是不是也有什麼病病?

大晚上的笑什麼呢?

不會吧不會吧,這是什麼品種的人啊,居然反射弧這麼長?

直到陳逸紳忍無可忍地伸手,強製把它的臉轉向另一側。

——雖然我不是狗,但是別以為我看不懂你在想什麼。

mido的爪子抬起,在空中撓了個寂寞,卻還是拚了命地在扭頭過去之前,給陳逸紳一個輕蔑的眼神。

——什麼?你竟不是狗?

在陳逸紳戰術吸氣之前,mido立刻反應,靈活地逃離他的手,跑回自己的窩裏,生怕他做出什麼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