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新來的同事,沈知遙決定請譚譚吃一頓午餐。
公司沒有食堂,一般大家都是從家裏帶飯、叫外賣,或者在寫字樓下屬商城的地下美食城吃些東西。
“你想吃什麼?”電梯裏,沈知遙爭求譚譚的意見。
譚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最近在減肥,吃些素食就好。”
沈知遙看著麵前臉圓圓,眼睛大大的女孩,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一點都不胖啊。”
譚譚隻是臉圓圓的,但是四肢纖細。
她該怎麼才能委婉地告訴她,這種情況下還是放開肚子吃吧?
別把自己逼得太痛苦,嬰兒肥會自己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消散的。
“那不是正好,去下麵吃點簡餐,”霍燃早上吃得多,現在剛好沒有什麼胃口,“你還能吃到蛋糕。”
剛剛的糾結和勸告心猛然被壓下,麵對霍燃的暗示,沈知遙覺得,麵對愛情,還是委屈委屈自己好了。
她的眼底瞬間被點亮,立刻附和:“好!”
中午吃飯的時間,咖啡廳裏的人不多。平日裏la vie的客流高峰,大多集中在早十點和下午茶的時間。
陳逸紳正在櫃台後方用蛋糕刀切三角蛋糕,準備裝在展示盤裏補充冷櫃。
la vie裏的蛋糕大多切三刀,分六塊。
他今天換了黑色的長袖襯衫,一如既往地將袖子整齊地折在小臂,左手腕上的黑色腕表微微折射著落地窗外進來的光。
店內的空調溫度剛好,音響裏依舊放著肖邦,溫和的夜曲隨著時間緩慢地流淌。
每一位客人推開們,都能聽到陣陣風鈴聲。
一切都愜意得,剛剛好。
這就是生活吧。
難得在椹南市這樣的快節奏城市裏慢下來,陳逸紳原本的麵無表情,也漸漸在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又是一陣風鈴聲過。
“佩奇!”
中氣十足的一嗓子,讓陳逸紳的嘴角僵在臉上。
手也隨之一抖,刀峰微偏,直接懟掉一顆立在奶油上的草莓。
刀峰沾著些奶油,草莓滾過的桌子上,留下每一步印記。
店內的肖邦依舊放著,已變成溫柔卻又哀傷的送別曲。
陳逸紳垂眸,看著裱花台上被刮禿頂的一角蛋糕,陷入沉思。
隻要他藏得夠快,他的強迫症就追不上他自己。
利落地把那一角蛋糕夾出,放在一旁的碟子上,陳逸紳閉上眼睛:“李央。”
李央今天輪崗到咖啡區,不負責點單。他把手上的那杯拿鐵做完,才走過來:“老板?”
“把那塊蛋糕收走,這個放到冷櫃裏。”陳逸紳手起刀,眼睛依舊閉著。
心裏卻有千萬個小觸手在抓著。
簡直恥辱,他居然把草莓蛋糕給削禿頭了!
“喲,這怎麼壞了一個?”李央也是第一次見到沉穩寡言的老板,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但聯想到剛剛那一聲“佩奇”,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李央的笑容逐漸變/態:“老板,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陳逸紳微抬下巴,確保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不再出現那塊蛋糕。
他冰冷地掃過李央一眼:“少廢話。”
不然把你腦袋也削掉。
-
喜歡大概就是,隻要一個背影,甚至是遠遠的一個輪廓,都能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