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確實說過這樣的話,甚至到了目前為止,言楚都沒有說過要娶她。
即便他們之間,已經確認了對方。
即便……他們彼此都離了婚。
可是,他從來沒說過,要給她一個家。
孫韻可明顯的看見趙六月的背僵直著。
她抽著煙,抹著紅唇,笑著說:“他根本不敢娶你,一個坐過牢的女人,一個,和自己侄子發生關係,還有孩子的女人,你說,哪個男人會這麼大度?他愛的就是你的身體罷了,每天玩玩,但把你娶回家,還是省省吧。”
“總比你好,至少他對我的身體感興趣,你呢,他連對你的身體感興趣,都沒有。”
孫韻可臉色一變,捏著香煙,冷冷的盯著趙六月。
不過很快,她又露出笑意,十分得意:“啊,我忘記了,你現在,是個醫生啊,趙醫生啊,你看,我懷孕了,你給我看看吧,是男,還是女?”
“懷孕就少抽煙,少化妝。”
趙六月聽得出孫韻可話裏的譏諷,剛才走廊的那一幕鬧得那麼凶,她肯定也是看到了,所以才會說這些話。
孫韻可笑意盈盈:“不過趙醫生,我看你現在,嗆得慌,怎麼,一個坐過牢的女人,醫死人了?”
“今早出來沒刷牙吧。”趙六月也笑著說:“臭的很。”
“現在可是懷著許譽的孩子,哦,忘記告訴你了,你的孩子,真的很可愛。”
說完,孫韻可笑著,轉身離去。
趙六月不由得握緊雙手。
她的孩子,遲早有一天,她會要回來的!
當天,趙六月被停職,這件事也交給了警局查辦,如果最終確認是趙六月的診治出了問題,那麼她很有可能再次麵對刑罰。
查案期間,趙六月隻能待在公寓裏,哪裏也不能去。
就算出去了,聽見的都是別人的罵聲。
就連這棟公寓裏知道她的人,也不少。
走出門被人打,也不稀奇。
隻是她想不明白,那個病人,明明就是發燒,她開了點退燒藥,有什麼不對的?怎麼會死人呢。
她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那個病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場景。
好可怕,一個人,就這麼死了。
難怪當初顧望湘說,當一個醫生,其他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責任心,還有細心。
長長歎了一口氣。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之前,住在對麵的鄰居也給她敲門,結果就在她門口破了屎。
她廢了好大力氣,才擦幹淨。
這會,難不成就來找麻煩?
她揉著額頭,不打算去開門。
結果門外的人,也不厭其煩的一直敲。
聲音擾得趙六月不清靜,她站起身,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本想著,可能又是哪個鄰居惡作劇。
卻不曾經,她看見了言楚慵懶的靠在門框邊,手裏還維持著敲門的姿勢。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我想知道,還難嗎?”
趙六月‘哦’了一聲:“這個門被人潑過屎。”
言楚一愣,緩緩站直了身子,臉色一黑,說:“我要進去洗個澡。”
趙六月抿唇,憋著笑,讓言楚進去。
淋浴間傳來言楚淋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