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良久,終究輕歎一聲,放柔了語氣,“鬆手,我送你上去休息。”
“不要。”
她死死摟著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像是溺水的人抱著最後一塊浮木。
六年時間,慕彥澤從來不肯碰她,以前她還傻乎乎的以為他是尊重自己,愛護自己。
現在才知道,他不過是嫌棄她的死板無趣,在他眼裏,自己除了一身皮囊,甚至與男人沒有區別。
隻要一想到這些,她的自尊就被狠狠刺痛。
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她抱著他,再次吻上他柔軟的唇。
這一次,不再似剛才那樣蜻蜓點水,她含住他的唇瓣,輕輕的研磨舔舐,濃密如墨扇般的睫毛輕顫著,拂過他臉上的肌膚,微微發癢。
陸景深的整個身體都僵直起來。
腦袋裏緊繃的弦一根根斷裂。
天人交戰過後,他到底還是敗下陣來,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呼吸微沉,“景寧!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景寧鬆開他的唇,下巴痛得嗚咽一聲,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眸子控訴的望著他,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鹿。
她理直氣壯的道:“我知道,我在睡你!”
陸景深直接被她給氣笑了。
他眸光幽暗,嗓音低沉得可怕。
“你確定?”
她茫然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滿足你。”
陸園二樓。
臥室的門被“砰”一聲撞開,他將她放在床上,密密麻麻的吻一路向下,衣服散落一地。
她輕哼一聲,全身燥熱,腦袋昏沉一片,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耳邊傳來男人迷幻的聲音,“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還要不要睡我?”
她意識模糊的點了點頭。
陸景深拉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一份文件。
“那好,先簽了這個。”
景寧醉眼迷蒙的看了一眼,“什麼?”
“持證上崗是一個男人對心儀的女人最基本的尊重。”
她茫然的看著他,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酒精作祟下還是迷迷糊糊的簽了。
看著紙上那兩個清秀的小字,陸景深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唇,將文件放回抽屜裏,再次重重吻上她的唇。
一室旖旎。
……
翌日,景寧是被痛醒的。
身上酸得不行,像被幾輛卡車輾壓過似的,哪哪兒都痛。
她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隻覺口幹舌燥。
看到床頭放了一杯水,想也沒想,拿起來就喝了下去。
一杯溫水入腹,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昨晚模糊的記憶漸漸回籠。
她揉了揉腦袋,隱約記得自己和一個男人上了車,在慕彥澤和景小雅接連兩個電話的刺激下,好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景寧心裏一驚,猛地掀開被子。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當看到自己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親紫吻痕,還是忍不住有些抓狂。
啊——!怎麼會這樣?
她鬱悶的抓了抓頭發,就在這時,突然“哢擦”一聲。
她嚇了一跳,連忙拉過被子將自己捂住。
“誰?”
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身材修長的男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