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隻要他好,她便好。
顧巍然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銳利的眸子盯著女人半晌,隻冷笑道:“但願你說到做到。”
說完,邁步走向門外,絲毫沒有留戀地離開。
段悅然淚眼模糊,沒忍住,衝著他的背影,顫抖開口:“顧巍然,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把你忘了……”
“嗬,那最好不過。”
顧巍然稍稍側眸,撂下幾個冰冷的字,便重重關上門,離開了。
段悅然再也撐不住,癱軟在地上。
眼淚一滴滴砸在地麵,她終究還是不配。
四個月,現在已經過去五天了,她隻要再疼八十五天就好了。
可,如果、如果現在就能把所有忘記,就好了……
淚水模糊了雙眼,段悅然坐在地上緊緊的抱住膝蓋,地上冰涼的溫度不及她心冷的十分之一。
終究還是放手了,如果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當初絕不會踏入這無盡深淵中來,初做決定時,隻覺得或許會解脫,當真的到了這一刻,心裏的痛還是無法控製。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從地上起來,剛一起身,腦袋便一陣眩暈,險些再次跌倒下去,扶著牆,好不容易才勉強站住。
看來,這副身體真的是不行了。她苦澀的笑了笑,想起今天還要去醫院複查,便隨便收拾一下就出了門。
一路來了醫院的住院部,段悅然在台前坐下,將證件都拿出來。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響起:“齊邱雨的病情為什麼不見好轉,再這樣拖下去,我連你們整個部門全都換掉!”
這個聲音,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的。
可段悅然還是回頭了,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顧巍然的方向。
兩人四目相對,顧巍然本滿是焦急的神情,在看到段悅然的那一刻立即變成了惱怒,“你來這裏做什麼,你又想靠近邱雨?”
聽聽,這無比肯定的語氣。
他總是這樣,隻是看到她這個人,便直接就定了罪,難道她就是鐵打的不壞之身?
段悅然心中酸澀,強撐著身體的不適從位置上站起來,將填寫了一半的住院單擺在顧巍然麵前,冷笑道:“顧巍然,不是隻有你的齊邱雨是人,我也是個人。”
可顧巍然卻看也不看,他根本就不信這些話,隨即一把揮開了麵前的東西,力道大的連帶著段悅然都晃了晃。
“少跟我說這些話,我聽著隻覺得惡心!”
惡心,嗬,這樣的字眼,段悅然不知道從他嘴裏聽到了多少次,可無論多少次,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哪怕他們已經離婚,再沒有任何關係。
段悅然隻覺得心裏悶得很,腦袋也暈的不像話,想說點什麼,胃裏也開始翻騰起來,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這幅樣子,看在顧巍然眼裏,分明就是一場戲。
不想再和她多糾纏,顧巍然冷聲道:“不管你耍什麼花招,我都奉陪到底!”
說罷,便轉過身去。剛抬腳,就感覺胳膊被人拽住,顧巍然倏地轉過身,不耐的情緒寫了滿臉,“段悅然,你到底要幹什麼!”
段悅然抬起頭,臉色蒼白一片,她動了動唇道:“你犯不著這樣說我,沒做過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