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告訴他,要什麼都給,隻要能治好段悅然的病。”

掛斷電話後,馮言向病房走去,保鏢將他攔住,馮言卻拚命的向裏麵衝。

“顧巍然,段悅然的病有救了。”

他的聲音很大,大到整個走廊都聽得見,透過重重的病房門,傳入了顧巍然的耳朵裏,顧巍然暗淡的眸子,瞬間燃起了希望。

幾乎是立刻,他將手上的針頭拔掉,鮮血滲出來也不管,徑直的走過去開了門,“你說的是真的?”

馮言此刻被兩個保鏢架著,他指了指身旁的兩個人道:“你先讓他們把我放開。”

見狀,馮言示意保鏢鬆手,得到了解放後,馮言晃了晃生疼的胳膊,齜牙咧嘴道:“顧巍然你真狠,我懷疑你就是在報複我當時打了你兩拳。”

“別廢話,我問你是不是真的!”

顧巍然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馮言。

馮言看了暴躁的男人一眼道:“是真的,在半個月前,我知道段悅然病情的那一刻開始,就在不遺餘力的去找,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治療她的病的醫生,就在剛剛,我的助理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他願意治療。”

顧巍然的眼裏,漸漸燃起了希望,“讓他來,立刻,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隻要治好段悅然。”

“讓他來可以,不過……”馮言欲言又止。

顧巍然早已等不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道:“我說了,不管什麼條件,你告訴我,不過什麼,不要給我斷句!”

知道顧巍然現在的情緒很不好,隻要是段悅然的事,就能讓他暴怒,馮言歎息一聲道:“他在法國,若是想要治療段悅然,光是條件是不夠的,必須要帶段悅然出國,那裏的醫療設備更好,也適合段悅然治療,隻是,這一治,誰也不知道要多久,”

他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顧巍然,等待著顧巍然的爆發。

果然,顧巍然眸子一沉道:“不行,誰也不能把她帶離我的身邊,我出多少錢都可以,隻要他來。”

“顧巍然你醒醒,這不是錢的問題,我知道,你現在隻想著不能失去段悅然,可你有沒有想過,愛,不是占有。”

馮言的話,讓顧巍然陷入了沉思,他眼中的怒火逐漸平息,他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段悅然,剩下的時間,似乎比平時都過的飛快。

“段悅然已經因為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還要讓她因為你,再也救不回來麼,不管你怎麼想,我是一定要帶她走的。”

馮言的語氣無比堅定,每一句,都說到了顧巍然的內心深處。

顧巍然何嚐不知道,段悅然的病已經刻不容緩,若是段悅然再次出點什麼事情,他可能根本無法承受。

許久後,顧巍然唇角微動,“讓我想想。”

馮言本還有許多話要說,卻在看到顧巍然眸子裏的憂鬱後,他的臉色變了變,還是沒有說什麼,隨後,他沉默的答應了下來。

這一夜,顧巍然沒有合過眼,他盯著段悅然看了許久,腦子裏,像是過電影般的,回放著從前的一切。

他想,段悅然在昏迷的時候,會害怕吧,醒不來,卻真實的在感受著黑暗,床上個人,如同脆弱的瓷娃娃,仿佛碰一下就會碎掉。

顧巍然想起了段悅然從前的一顰一笑,那樣鮮活,如今,卻不能睜開眼睛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