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巍然見麵前的人，在講述那些的時候，眉飛色舞的樣子，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將那些話聽進去，因為段悅然的笑，早已經讓他的心不受控製的飛遠了。
他一邊切著牛排，一邊偶爾點點頭，這一刻，他突然在想，時間如果停留在這裏該多好，段悅然不會走，他也不用考慮那些現實。
段悅然講的有些口渴，一伸手，顧巍然便已經將果汁放在了她的麵前，“這是溫的。”
自然地動作，讓段悅然有片刻的愣神，她忽然想起陸花花說的話，顧巍然該不會真的，想要發展點什麼吧？
不，不可能，段悅然看到顧巍然已經神色自然的低下頭自顧地切牛排後，打消了這個愚蠢的想法，或許，人家隻是紳士罷了。
段悅然想著，拿起果汁送到了嘴邊。
“段悅然。”
她的名字，從顧巍然的口中叫出來，段悅然喝果汁的動作一頓，總覺得心裏癢癢的，放下杯子後，她說：“顧總，您說。”
她說，顧總，您說。
官方而又客氣的語氣，似乎，不摻雜一點情緒，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想要將兩人距離拉開的意思。
顧巍然垂眸，眼中的光暗了暗，脫口而出道：“我想問，你過的幸福嗎？”
這算是什麼問題……
段悅然在心裏默默的嘀咕著，難道，國內這邊的總裁，都是這樣的深沉麼？她想從顧巍然的眼裏看出點什麼，可那摻雜了太多感情的眸子，讓她猜不透。
索性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後，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幸福，可能每個人對幸福的認知不同，我覺得我很幸福，有熱愛的工作，有熱愛的人，身邊的人，都對我很好，我覺得擁有這些，就夠了。”
身邊的人，是指馮言麼？顧巍然的心中，有些發悶，他拿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掩飾了眼中的情緒。
放下杯子，他淡淡道：“是麼，那很好。”
接下來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段悅然覺得，顧巍然就是個神奇的存在，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巍然就會突然變了情緒。
又在哪一刻，他會溫和起來，這樣的陰晴不定，偏偏又能帶動所有人的情緒一起變化。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隻是她不知道，顧巍然的心情，更加煩悶。
明明知道段悅然是該幸福的，可他就是不想去承認，段悅然的笑容，幸福，都是別人給的，和自己無關。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各懷心思，段悅然本還想說點設計方麵的事情，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或許是直覺，她認為，顧巍然現在是不願意在聽那些了。
盼著盼著，這頓飯終於吃完了，段悅然心中鬆了口氣，可她的樣子，落入顧巍然的眼裏，卻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她說的很快，生怕馮言說出他們要先走的話，說完還給馮言使了個眼色。
見狀，馮言輕咳一聲，掩蓋住自己想笑的表情，他本就沒想過要這樣就離開，這話，陸花花說出來，當然是更好，反正以後有什麼事，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段悅然看了看陸花花，又看看馮言，最終，無奈的點頭。
這一路，本是要去機場的，轉眼，又要往回走，段悅然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好像，在她的記憶力，還沒有離開過法國和MK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