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教導主任謝平來到桃杏中心小學。
進入辦公室,看見校長楊建國,戴著一副老花鏡,正在備課。
他環顧了一圈,還沒有其他老師來學校。
他躡手躡腳,走到了校長楊建國的身旁,咳咳輕咳了兩聲,引起了楊建國的注意。
他沉聲道:“楊校長,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楊建國頭也沒有抬,依舊伏案備課,用著一種不緊不慢的語調問道:“什麼事?”
“那個,校長,目前,我們學校裏哦,有的學生,不遵守校規校紀,我們總是三令五申,他完全不當回事,總是違反紀律……”
謝平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對於我們學校的管理,將會造成嚴重的影響,所以,我提議,一定要對這一類學生,予以嚴肅地處理。”
“唯有殺一儆百,才能以儆效尤,你說呢?”
楊建國抬眼斜睨了謝平一眼,“呃”了一下,“謝主任,大清早的,你嘀咕個不停,到底想說什麼?”
“那,校長,我就直說了啊,那個葉辰,雖然學習成績,是挺優異的。”
謝平進一步說道,“可是,最近,他又是和同學打架,甚至目無尊長,連我都敢動手打,這樣一個連最起碼的尊師重道,都不知道的學生,學習成績再好,那又有什麼用?遲早會成為害群之馬……”
楊建國卻是冷不丁地打斷了謝平,“謝主任,這就是你的教育觀念?不思己過,反怪他人?”
“謝平啊,你這一輩子,也是耕耘在教育這片沃土上了,你動手大學生,體罰學生這些事。別以為我老楊,人年紀大了,老糊塗了,成瞎子,變聾子了。”
“這些,我都聽說了,隻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你機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
“我當做是你為了管理學校,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不追究倒也罷了,你倒好,反而將一切過錯,遷怒於學生,怪責於學生身上,你捫心自問,你這是作為一位老師,應有的行為規範嗎?”
謝平紅著臉,甚至說,有些臉紅脖子粗地辯解道:“校長,別怪我沒提醒你,像葉辰這種學生,他仗著自己的學習成績好,他隻會肆無忌憚的違反校規校紀,遲早會讓我們學校名譽受損。”
楊建國幽邃的眼眸中,透出幾許愕然,半晌,他微微一笑,假意問道:“謝主任,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葉辰呢?”
“開除啊!”
謝平擲地有聲地道,“像這樣頑劣的學生,不管他學習成績如何,必須開除,這樣一來,就能起到警示作用。”
楊建國深吸了口氣,卻是反問道:“那,謝主任,我想請問你,我們作為老師,身為教育工作者,責任和使命是什麼?”
“校長,我這是就事論事啊,你怎麼又要給我說教了?”謝平有些不爽地道。
“謝平啊,我們當老師的責任和使命,是教書育人,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楊建國語重心長地道,“我們老師被賦予偉大的靈魂工程師。”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韓愈在《師說》裏寫道‘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如果我們身為老師,都不能正身正己,如何談教書育人?”
“《禮記·大學》有雲:‘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