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倒也不含糊,不客氣的接過宋寧懷裏的小女孩,看了一眼宋寧也不說什麼,就立刻轉身向著一個十分開闊方向狂奔而去。
看著已經被男子奪去的柳兒,宋寧卻有著片刻的詫異,不過在看見男子臉上緊張的神情時,也是立刻快速的追了上去,眼角瞥過身後男子的柴挑,也隻是微微一皺眉就立刻蹲下身子將柴挑抗在肩上,踉踉蹌蹌的跟了上去。
聽著腳下踩在雪地裏獨有的咯吱咯吱聲,宋寧忍不住再一次看了看肩膀上的柴挑,也隻是詫異著。
一個普通人能夠輕鬆的扛著這樣的重量,從容的在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難道砍柴的人也要在深夜繼續工作嗎?
就在宋寧忍不住想要將肩上的重擔扔到地上的時候,灰白的黑夜裏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場景,茅舍房屋,更有幾間木製的小樓泛著微微的黃色光芒,讓宋寧不得不繼續支撐下去。
懷裏抱著昏迷的柳兒,男子的眼神再次焦急起來,腳步更是再次加快了許多。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磨菇不已的宋寧,男子終於皺了皺眉頭對宋寧吼道:“柴火不要了!還不快點,不然你妹妹就真的危險了!”
被男子一陣嗬斥,原本就已經筋疲力竭的宋寧更是忍不住一陣惱怒,狠狠的將肩膀上擔子扔到一邊。
可是看著已經沒入積雪的柴挑,宋寧卻又再一次失神了片刻,一道精光更是在宋寧的眼中一閃而過。
再不去看那被扔在雪地裏的柴挑,宋寧立刻毫不遲疑的趕上了前麵的男子,緩緩的向著城鎮內部走去。
一夜的忙碌,大漢更是好心的幫著宋寧將大夫的診費還有藥材的費用付清,可仍舊呆在醫館裏,並沒有絲毫打算離去的樣子。
宋寧坐在柳兒的身旁,第一次細細的打算起來,畢竟要是將柳兒送回天齊國,就這樣用腳力走回去,那是絕不可能的。
畢竟兩個人都是身無分文,先不說路途遙遠,就連下一餐宋寧都沒有辦法保證,更何況還是在這寒冷的臘月遠足。
柳兒一直火紅的臉頰,終於昏黃油燈的照耀下緩緩的變回了往日的白淨。宋寧一直高懸的心也緩緩的落了下來,回頭看著坐在不遠處的大漢,絲絲縷縷的疑惑更是在此時瞬間湧進宋寧的心底,看著男子的眼神更是幾番變化,終於在老郎中蹣跚的腳步聲中,猛地收了回來。
“姑娘,你妹妹醒過來就沒事,不過你要記得,即便是趕路也不要忘了吃飯,你妹子這是體虛,一天沒有吃飯才會暈過去的!”老郎中很是和善的看著宋寧,給人一種長輩在叮囑小輩的感覺。
聽到柳兒隻是被餓暈,宋寧的淚終於奪出眼眶,緩緩的落了下來,畢竟她從不知道柳兒不吃飯還會暈過去。
一個輕微的吐氣聲自門口的位置傳了過來,這讓宋寧再一次忍不住側眉,眉頭的溝壑更是猛地出現。
果然第二日一早,柳兒那個丫頭就在一次懶腰過後,緩緩的睜開開了眼睛,倒是沒有絲毫的遲疑,三個人就立刻離開了醫館,向著城鎮之外緩緩的走去。
在路過昨夜宋寧仍掉柴挑的位置時,大漢那一直和善的臉龐仍是沒有絲毫的一樣,宋寧的腳步也在此時緩緩的停了下來,終於在將柳兒藏到身後之後,冷聲說道:“你是淩蕭逸的人吧?是打算帶我回去的嗎?”